纪凌风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便从迷蒙中醒来。
此时整个房间都昏暗无光,不过纪凌风因自小习武的缘故,即使是夜晚,也能够看的清楚。
只见床上正安眠的少年不知何时身体已经缩在一处,牙关处还发出颤声,好似梦中呓语,看上去极为可怜可爱。
此时纪凌风看了这般光景,哪里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少年这般作为分明就是故意的,好让自己放心不下,也是舍不得他离开的意思!
纪凌风心中窃喜,不过片刻后,他又十分纠结起来,少年那件事还没有说清楚,若是这样罢休,日后他岂不是更加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可是看着少年这番模样,纪凌风又着实狠不下心肠......
一番天人交战后,纪凌风下定了决心,自己必须得好好惩罚他一番,只是他已经入了宫,便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也不能太过无情!
打定主意后,纪凌风便从地上那冷冰冰、硬邦邦的铺盖中站起来,钻入少年软绵绵的被窝里,将对方的身体揽入怀中,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这只是见不得他受寒的样子才抱住他睡觉,但两人没说清楚之前,他是决计不会搭理对方的。
而少年甫一入他的怀中,便自寻了一个地方,陷入深眠,刚才那颤音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着少年无知无觉的睡脸,纪凌风心中是又爱又恨,最后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对方的耳垂,嘟哝道:“你可别再欺负我了。”
说完之后,便一同沉沉睡去,交颈而眠。
到了第二天,扶兰起的额外早,专程候在外室,等着两位主子醒来。
首先出来的是太子。
太子的脸色仍不见好,眉眼间皆是寒色。扶兰哪里见过这般,心中有些担心,也不敢多问,反倒是其余的侍女都习以为常,个个小心翼翼地伺候他洗漱。
而后,太子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去收拾一下,他还在睡,动作小心些,别吵醒了他。”
扶兰忙低头应是,同时心中一松,看来太子虽然还有气未消,可是对于殿下还是很上心的。
而进了内间后,殿下果然还在熟睡,扶兰轻手轻脚地走近了些,叠起被褥,这时才发现,这被褥一点温度都没有,心头更是一喜,明白这两人昨日分明是同睡的!
收拾妥当,扶兰又连忙带人准备好热水、漱盂、毛巾等物品,等待殿下苏醒。
扶兰伺候好殿下穿衣后,看殿下有些怔然的样子,便叫其余人等退去,小声宽慰自家主子:“殿下不必担忧,太子对殿下可是上心地很,昨日还是和殿下同睡的......”
只见听了她这番话后,池渊果然微微笑了一下,不过笑意极为短暂,很快消失在嘴角。
见状,扶兰不由得有些心疼,同时隐隐也清楚此事绝不如她想象地那么简单,按理说夫妻之间不该她过问,但她还是忍不住道:“不知殿下可否告诉扶兰,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扶兰也想为殿下分忧。”
池渊倒也并不打算瞒她,毕竟扶兰是他为数不多的心腹,也是他计划中不可缺失的一环。池渊思忖了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听完后扶兰也是大惊失色,虽说她离开襄北的那一天早已经做好了为王爷牺牲的觉悟,可是这些日子陪在世子身边,她的想法就逐渐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