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奕气极反笑，“你知道什么是欺负吗？”
两相对峙。
尾随而来的宁扬拨开围观人群，拉住孟恬。
孟恬仿若看到救星，眼睛刷地亮了，“你快救若若。”
宁扬乐呵呵地说：“救什么救，若若的哥哥逗她玩呢。”
孟恬：“啊？”
可宁扬都这么说了，她心里再奇怪，也只能任由杨程奕带蒋心若离开。
杨家的司机高叔早早地接到通知，来酒吧停车场里等候。
杨程奕硬把蒋心若塞进汽车后座。
挣脱开杨程奕的束缚，蒋心若一把扯下身上披的西装，期间还不忘跟驾驶室的人打招呼，“高叔，好久不见。”
高叔笑笑，“蒋小姐，好久不见。”
“别让我说第二遍。”杨程奕抓起座位上的西装，扔回她身上，命令道，“穿上。”
车窗半开，初春的凉风顺着缝隙灌入车内。
蒋心若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权衡之后，只能再穿回去。
但自己这是因为怕冷，绝对不是被他的语气吓到认怂。
绝对不是。
杨程奕侧首，看到的正好是她耷拉着脑袋，抬手穿过西装单只袖子。
这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好像真被人欺负狠了一样。
他升起车窗，口气稍有缓和，“不解释一下？”
西装上留有杨程奕的味道，穿到身上，感觉就像小时候窝在他的怀里。
“解释什么？”蒋心若心尖微颤，“我早就成年了，去酒吧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行，你成年了。”杨程奕斜睨着她，慢条斯理地问，“你的肠胃也跟你一块成年了？”
“我没喝酒，就跳了一支舞。”
杨程奕目光如炬，落在她堪堪没过腿根的裙角，“穿成这样？就跳一支舞？”
蒋心若缩了缩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话也变得无所顾及。
“穿成这样怎么了？你出去应酬见的人穿的比这个少多了。”
“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惦记着要给孟恬解释，蒋心若分心寻找自己的手机，习惯性伸进口袋里，摸到一块糖。
她一怔，随即想起身上穿的是杨程奕的西装外套。
以往习惯成自然的事，如今再看颇有些意外。
杨程奕不爱吃甜食，因为她有低血糖，口袋里也常年揣着糖，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自己离开快一年，这个习惯还没改。
高叔在杨家做司机很多年，早就习惯两人这种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相处模式，反倒不适应这一年的清静。
而今，听到后座传来熟悉的斗嘴声，他心头逐渐放松。
一路畅通无阻，稳稳地开到市郊的别墅区。
杨程奕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
“高叔。”蒋心若看准时机，小声地问，“能麻烦你再开回刚才的酒吧吗？”
不巧正被替她打开车门的杨程奕听到，他脸色一沉，“你还想回去？”
“我的手机落在那儿了。”
“那也不行。”
杨程奕捏住脖颈，连拖带拽地拎她下车。
从小他就喜欢用这招制她，卡住脖子，酥麻感顺着颈椎这条线一路到脚。
蒋心若故意夸张地喊，“疼疼疼……”
杨程奕没理会，进屋，直接上楼，踢开衣帽间的门。
这个衣帽间和她自己的房间相通，装修风格也是一致的少女粉。
“松开！”她抓着捏在脖颈上的那只手，愤然，“我又不是宠物，随便你拎来扛去的。”
“少抬举自己，你可没那么乖。”杨程奕松开手上的挟持，刷地拉开玻璃橱门，“换身衣服。”
“为什么要换？”
“我看着碍眼。”
“又不是穿给你看的。”蒋心若脱下他的外套，扔到小沙发上，露出光洁的背。
衣帽间灯光很亮，打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反射出莹白的光。
杨程奕干咳一声，别扭地移开视线，语气里压着火，“到底换不换？”
不自在的神情抵消了心底的慌乱，她胆子一下子变大。
“为什么非要换呢？”蒋心若忽地笑开，踮脚凑近，模仿电影里的调情手段，朝他耳朵里吹气，“我这样不漂亮吗？”
折腾一路，他这才看清她的打扮。
乌发雪肤，裙子是妖冶的酒红色，她的眉梢唇角挂着狡黠的笑容，左颊微陷的酒窝在此刻更像漩涡，迷人又……危险。
杨程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从哪儿学的臭毛病？”
所谓敌退我进。
蒋心若受到鼓励，接着往前凑，眼里笑意加深，“我都是跟你学的啊……”
“不肯换是吗？”杨程奕低头去撩她的裙摆，寒声说，“我来帮你。”
蒋心若瞬间慌了，“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