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恬对晨曦岛的这期格外上心,剪出成片以后，立即发给蒋心若和丁洋看，听他们的意见前前后后改了好几遍,一直拖到月底还没弄完。
考虑难免会牵扯到容忱,蒋心若特意给他打电话说明情况。
顾兮怀孕之后，容忱逐步推掉所有的工作，专心致志地在家陪老婆，联系起来也比从前方便。
“你们拍东西不是就为了发吗？”他全然不在意,还开起玩笑，“搞得这么正式我还以为需要我转发。”
“我们就是小打小闹地玩,哪用你下场。”蒋心若嘴甜地说,“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谢谢容忱哥。”
“若若太客气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兮相关,约好下次见面时间才收线。
蒋心若转头,杨程奕就站在她身后,单手抄兜,随意地靠着墙，说：“让我来猜猜容忱是怎么说的。”
她一怔，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容忱一定说这是小事，问都不用问。”口气笃定到无需她回答，杨程奕站直身子，轻笑，“幸好你们俩不是一个团队的,不然肯定会被人坑死。”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蒋心若问：“什么意思？”
杨程奕走了两步，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问：“你和孟恬现在怎么分账的？”
蒋心若如实回答：“对半分。”
“你自己包成本,自己出策划，现在又搭上自己的人脉，最后竟然是对半分。”杨程奕微微蹙眉，语气里透出点难以置信，“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怎么就没碰上你这样的人呢？”
蒋心若不由地好奇，“如果碰上你能做什么啊？”
“真碰上只坑钱都算心地善良。”
杨程奕正忽然欺身靠近，蒋心若不防，吓得浑身一颤，慢慢地往后退。
今天没去公司，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居家运动装，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再说这样的话总有种反差过大的不适感。
蒋心若心脏砰砰直跳，用手机抵上他的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近。
“最后说不定连你这个人都能打包一起往外卖。”杨程奕伸出手，从她身后的置物架上抽出一罐苏打水，低低地笑了一声，“开玩笑呢。”
这人……又逗她玩。
这番动作搞得心里紧了又松，蒋心若不满地撇嘴，“我看你已经开始打算了吧？”
“真想卖哪会先养十年啊？”杨程奕扯开拉环，喝了一口，“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自己多长点心，以后真被人买了，我还得费劲去赎。”
“我才没有那么笨呢。”顶嘴成惯性，蒋心若心里也知道杨程奕这是在提醒自己，又解释说，“其实我也没当正经事，就想做着玩玩打发时间。”
杨程奕又问：“孟恬也是这么想的？”
蒋心若不由地一愣。
“知道什么叫玩吗？”杨程奕搁下易拉罐，自顾自地回答，“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如果想拉开战线长期做一件事，就要提前做好规划，不然你们两个迟早会有矛盾。”
蒋心若点头说明白。
两人以前很少有谈正经事的机会。
现下正值秋末冬初，到了午后日光已经不似夏日那般浓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蒋心若手捧一杯热可可，小口喝着，惬意地和身边坐的杨程奕聊天。
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这片静谧。
蒋心若还没来得及接，杨程奕瞟到来电显示，直接伸手按下接听键，同时点开免提。
电话那头，钟薇喊她晚上过去吃饭。
蒋心若乖乖地回答说好。
杨程奕忽地出声，“妈，再带我一个呗。”
钟薇问：“你今天没去公司？”
“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杨程奕笑着说，“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钟薇轻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打的什么主意。”
挂断电话。
蒋心若狐疑地打量身边人，“你打的什么主意啊？”
“算算时间，我妈估计给你找到自以为合适的人选。”杨程奕摸了摸下巴，说得理直气壮，“我肯定要去看看。”
果真如他所言，饭刚吃到一半，钟薇拿出一个ipad递到蒋心若手里，热络地介绍，“若若啊，阿姨这两天给你挑了几个条件不错的，你看看里面有没有看着顺眼的。”
“好啊。”蒋心若乖巧接过，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杨程奕。
杨程奕放下筷子，快步走到她的身边。
“别捣乱。”钟薇不满地呵斥自家儿子，“这有你什么事啊？”
“若若太好说话，我总要先帮她把把关，怎么能叫捣乱呢？”
杨程奕稍稍弯腰，手搭在身后的椅背上，说话时气息喷洒在耳后细嫩的肌肤上，蒋心若敏感地缩了缩身。
他伸手替她左右划着屏幕，翻看里面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