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行黑色的‘Ican'td’笔墨十分重,在纸上划出了尖锐的弧度,整行字母都歪歪扭扭的令人不忍直视,特别是最后一个d,像是写日记的人控制不住笔一样,扭曲着向外拉长着。
不知道为什么,游起觉得最后一行十分的触目惊心。
墨色晕染页面,笔尖用力过猛,直接戳破了纸张表面,在之后的几页里都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挣扎着吐出话语,却依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完整,最后的一丝愤恨打破了整张平静的水面——
却也依然没能扑腾出多少水花儿。
那整行字迹中满溢的痛苦戾色与窒息感,几乎能扑出纸面,淹没二人。
原诗又往后翻了几页,但是之后全是空白。
纸张随着时间泛出陈旧的黄色,却依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合上了这本红色的日记。
见游起也半响没说什么,原诗轻呼一口气,耸了耸肩,主动打破了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
“好吧。确实信息量很大。”
何止是信息量很大,是都快揭出了这个爱心医院的所有秘密了吧。
而且最后一行写的实在是……
书写者的笔迹就能透露出他的绝望感。
总之游起是这么想的。
“皮特是一个智力很高的小孩儿,照他所写下的来看,这所医院大概是在秘密进行着什么实验,所以才抓来了这么多小孩儿吧。”原诗看向这处无人间,“这里看起来确实像个监狱。”
游起听着她一点一点的分析,“令人在意的还有那个瓦特先生和因为饿了跑上来的小孩儿。”
“瓦特先生姑且可以先理解为这所医院的领导人,或许就是实验室的成员也说不定,这伙人很明显是将皮特拉去做了什么实验,然后将他囚禁在了五楼,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那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那个跑上来的小孩儿才能突破两层钢门让皮特给他点儿吃的呢。”
原诗想了想:“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还是比较可信的,虽然疑点也很多。不过如果这个游戏的背景就是孩子们母语都是英文的话,那皮特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去写,慌乱之中下意识就写母语也很正常,这几乎毫无破绽。”
“不过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要去写日记?写日记有那么重要?难不成是什么身体改造的实验,会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写日记是为了让自己失去记忆变得奇怪之后还能看日记变回来?”
“……很奇怪啊。”
其实游起想的也是这个。
[皮特的日记(真):皮特自己写的童话故事。]
这一条物品介绍自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改变。
也就是说确实如此,这个红色日记上写的是皮特他自己写的童话故事。
“……”游起不禁沉默了。
“而且吉姆他们这些人又跟皮特有什么关系呢?”原诗抿了抿唇,“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根据游戏世界的尿性,线索一般都会指向主线任务,这个游戏的主线指不定就是吉姆,支线是皮特,而从下面跑上来的小孩儿指不定就是吉姆。”
“当然了,这只是大胆的推测,毕竟他们俩是必须有联系的——这个皮特是游戏背景故事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墙上的背叛、吉姆、皮特、红色日记、黑色日记、吊坠、钥匙……
这其中,究竟是有怎样的故事呢?
“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哪里还能继续探索了,我们出去吧。”原诗微微蹙眉,“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已经有很多了,只是还缺少一些、或者一个关键点去将所有的一切串在一起。这肯定就需要继续探索了。”
“只不过我担心的是,如此的信息量和道具的数量……这个第三空间究竟有多难出去。而且咱们现在还都把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招来东西的道具带上了——关键是还不知道具体的用法。”
原诗轻轻一笑,一簇白发贴在她脸边,显得她更加苍白。“不过我倒是没那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