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蛊惑了般,皮修斯抬起鱼尾。
“哼嗯，君……”
细细的哼声从皮修斯喉间发出，君也僵住的身形逐渐活了过来,他深深看了眼皮修斯迷醉的神情，收回手。
皮修斯下意识想要挽留，但对方已经转过了身。皮修斯愣愣地看着君也转过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君也拿过一块浴巾,转身回到浴缸旁，伸手将一脸怔愣的对象从水里捞了出来。
人身鱼尾的躯体落入洁白的浴巾中。
皮修斯趴在君也肩头,身下的触感温暖而真实,揽住他的手格外有力。他能感觉到纯棉浴巾将他包裹，一点点沾去他身上的水迹。
皮修斯咬唇搂住君也，吸了吸有些发酸了鼻子,道：“对不起……我会努力想办法变回去的。”
君也的手一顿,道：“你不用道歉。”
这传承本是冲他来的，对象就算变不回去也无妨,他总不会因为一条鱼尾而跟对方生出芥蒂。
“你……还要我的对吧？”皮修斯捏紧了君也肩头的衬衣布料，小心地问。
“嗯。”君也应着,将人半扛着进了卧室。
背部躺上柔软的床垫,警官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皮修斯呼吸乱了一瞬,感觉到浴巾被抽走。
皮修斯紧张得圆睁着眼,他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只看到警官直起了身，随后就感觉棉被盖到了他身上。
“还会感觉干吗？”君也为皮修斯捏着被角。
皮修斯摇摇头，将下巴抵在被子上,一双碧蓝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君也。
君也收回手，见对象一直盯着他，便交代道：“我去洗澡，你先休息会。”
皮修斯乖巧点头，目送君也进浴室，等浴室门一关，他就迅速钻进了被子里。
实在是太羞耻了！被警官戳的那个地方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为什么会那么想被……
皮修斯在被子里拱了半天，又悄悄探出头来，视线在紧闭的浴室门上停了片刻，他小心地掀开了被子。
外界正是夜晚，百叶窗放下了大半，屋内光线明亮。
皮修斯爬坐起身，视线落到自己下半身那透明的鱼尾上，屏住了呼吸，回忆着被君也触碰过的位置，颤巍巍地伸出手。
鳞片的质感有些像宝石，微凉，坚硬，平滑。
不甚明显的起伏，属于雄性人鱼的部位，再往下一点……
皮修斯陷入僵直状态，外界的一切仿佛都离他远去，只剩下指尖鲜明的触感。
咔——
君也推门从卧室出来，看到的就是皮修斯按着自己的尾巴某处埋头往下看的一幕。
听到开门的声音，皮修斯僵直的身体猛地一颤，迅速躺下，伸手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也不到一秒，君也不过一个停顿的时间，对象已经把被子压得严丝合缝。
不小心撞见对象那个啥该怎么办？
君也看着被子缝隙下压着的几根头发丝，犹豫了下，抬步走了过去。
皮修斯大脑一片空白，缩在微暗的被子下，他慌乱的心跳与粗重的呼吸是那么明显。
他感觉到君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对方似是微探出了身，随着“咔——”的一声，来自外界的光线消失了，被子里一片漆黑。
屋内陷入安静，皮修斯努力控制着自己愈发粗重的呼吸。
他感觉身旁人似是在透过被子看着他，过了好一会，黑暗中才响起对方的声音：“被子分我一点。”
啊？
哦……
皮修斯往另一边退了退，松开紧抓着被子的手，双手在胸口处不安地虚握着。
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清凉的空气灌入，皮修斯深吸了一口气，感应着那人在他身旁躺下来。
警官是会什么也不提？还是说起刚才的事？皮修斯不知道，不管是哪一样，他都觉得不安极了。
君也侧过身，面对着对象所躺的方向，朝对方伸出手。
手落到肩上，皮修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君也动作一顿，低声问：“很烫吗？”
刚刚，对方碰着正常人类洗浴的温水尖呼了烫，所以他特意用冷水洗的澡。
洗个冷水澡对身体强化的异能者来说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他不确定对象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温度。
“不、不烫……”皮修斯在被子下声音微弱地道。
于是君也继续动了，手实实揽住，身体移了过去，在皮修斯身上撑出一片空间来。
新鲜的空气再次将皮修斯笼罩，但看着身上的人，皮修斯这次连呼吸都压制了住。
微弱的月光透过半关的百叶窗射入，足以将屋内的人描绘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更不用说皮修斯还有夜视相关的异能。
他知道警官在注视着他，对方眉头微皱，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虽然君也答应过会继续要他，但皮修斯还是害怕的，害怕对方因为传承、因为他这怪异的鱼尾而讨厌他。
良久后，皮修斯看到身上的人微微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君也一手绕过皮修斯的脖子，另一只手搂住对方的身子，使皮修斯与他紧紧相贴。
皮修斯有些茫然地眨着眼睛，君也并不介意对象一时的走神，一步步攻城略地，将对方引入了他的节奏。
……
君也在真正触碰皮修斯鱼尾前方时还是犹豫了一秒，只有一秒。
“啊！”皮修斯不可置信的惊呼随后响起，上扬的尾音有些变调。
……
·
事后君也仰面躺着，一手搭在额头上，思考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