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安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眼刀子也能伤人,他原本都不怎么痛的脚踝现在竟然开始隐隐作痛,安栎怀疑他现在的jio可能对洛渊有ptsd了。
这一通对话下来,安栎也彻底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
虽然洛谦恒只有四岁,但他对别人的情绪倒是异常敏感。他感觉到安栎情绪的低落,立马蹦下凳子上前抱住了安栎的腰,奶声奶气地撒娇道:“父后,恒儿没事,恒儿可以一个人的。以后恒儿可以天天都去含元殿给您请安的。”
“恒儿真乖。”安栎舍不得对小团子摆脸色,但依旧还是有些气愤的对洛渊道,“既然如此,那臣便不打扰陛下了,臣先回含元殿了。”
“嗯。”
洛谦恒要留下选人,便只有安栎一人起身往外走。
正当他刚走出没两步他便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脚踝处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直直往后仰去。
“父后!”小团子惊呼出声。
安栎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后脑勺的剧痛来临,结果他却忽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好熟悉的香味。
安栎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洛渊那坚毅的下巴和不悦的眼神。
而撞到了安栎的小太监已经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止不住地发抖,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奴才该死,请陛下、贵君恕罪!”
安栎从洛渊怀里撑起身惨白着一张脸说道:“多谢陛下相救。”
随后他又看见了那已经快要吓哭了的小太监摆摆手,“起来吧,我没事。”
谁知那小太监却恍若未闻还是没起身。
安栎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还黑着脸的洛渊。哦,原来原因在这儿呢。他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陛下?”
洛渊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皱着眉头对那小太监说道:“起来吧。何事如此慌张?”
“回、回陛下,兵部捷报!”说着小太监这才呈上手里的信。
洛渊一听是兵部的事,便上了心。迅速拆开信封,仔细地阅读起来。
安栎站在一旁便由衷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气,这一秒就已经多云转晴了。
洛渊看完信后心情大好,立马传来宋庆喜,吩咐道:“宋庆喜,传孤口谕,一月之后的宫宴不仅接待北梁使臣,还要犒赏三军!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奴才遵旨。”说完,宋庆喜便带着那个闯了祸的小太监下去了。
洛谦恒懂事地扶着安栎坐下后转而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洛渊,“父皇,是外祖父他们回来了吗?”
“不错,秦将军他们一月后抵达京城,也正好是北梁使团抵达京城的时间。”
“太好了!那宫宴儿臣能去吗?”
洛渊一把将小孩抱起说道:“自然。你是我南丘未来的帝王,这种场合当然要去。”
小团子两手揽着洛渊的脖颈,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父后呢?”
听小团子这么一说洛渊才记起安栎还在边上。他脸上高兴的神情渐渐消散对于小孩的提问也只回答道:“可以。”随后又将小团子放下,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去找宋庆喜挑人。
待洛谦恒离开后,洛渊这才冷着脸问道:“孤赐给你的药可曾涂了?”
“药?”安栎望着他眨眨眼眼里一片茫然,不过片刻后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迟疑道,“该不会是…那个白玉瓷瓶里的药吧?”
“不然呢?”
“那药是给我涂脚踝的?”安栎一脸愕然。
洛渊皱着眉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人的意思,“那你以为是什么?”
安栎心里活络,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关窍,干笑两声道:“……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药涂了的,涂了。”
妈的,宋庆喜这个老太监害人不浅!害他白白误会了一场!他就说他浑身没什么感觉,怎么可能是涂后面的!
洛渊好歹算是那书里的男二了,怎么可能又细又小让他感觉不到!果然,宦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被误会的洛渊本人还不知道自己曾经还被冠上过“不行”的名号。
此时洛渊心情好,便不多与他计较。说了几句便派人送他回含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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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这半月以来含元殿的朱公公终于没来找过茬了,安栎觉得可能是因为那晚他在养心殿侍寝了的缘故,终于让这个朱公公有了一点安栎才是含元殿主人的感觉。
所以这半个月安栎过得还算快活,虽然脚上有伤,但他也没闲着。他没有忘记要给洛渊洗白的决心,更没有忘记时刻悬在洛谦恒头上的那把刀。
安栎深知,在这南丘国唯有洛渊才是洛谦恒唯一的保障,所以要想彻底拯救洛谦恒,那么就必须让洛渊处在一个不败之地。
上辈子的安栎身为顶流艺人的知名大粉,自然是非常熟悉洗白这一套路的,更遑论暴君的那些谣言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处理起来也更为简单一些。
但是裕王埋下的祸根很深,短时间内是很难清理干净的,不过好在安栎还有时间,距离裕王登基足足还有十年的时间。
他相信在这十年里,他一定能亲手将干干净净的洛渊送上神坛,不能说让他成为“千古一帝”,但青史留名应该是能做到的。
人是视觉动物,这一点亘古不变,再说了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本就会多些宽容和偏爱。而洛渊这个颜值更是应该得到天下所有人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