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栎从绿植后面走出来,为了膈应人他还故意把“真正”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关青稚见来人是安栎,不免有些紧张地正了正神色,“没想到贵君竟然喜欢听人的墙角。”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真正来透气的,听也是光明正大的听,反而是公主你,在这种公共场合说些你那些歪理,被人听到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说完安栎又移开目光,看向了一直站在一边没有什么反应的洛渊,“见过陛下,不知陛下觉得臣说得可正确?”
洛渊听见这问题,往后退了两步坐回了石凳上端起关青稚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是不是公主的错孤不知道,但孤这会儿倒是知道了北梁的规矩确实没将公主教好。”有意思的人来了,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走了。
但听了话的关青稚脸色一白,她知道洛渊是在说她没有向安栎行礼的事,“陛下恕罪。”说完这才转身向已经走到了亭子里的安栎行礼。
“公主免礼,公主的礼数一向是周全的,我相信这次也只是不小心忘掉了而已。”安栎说完,一屁股坐到了洛渊身旁的石凳上,将关青稚和洛渊隔开了。
我的崽,我来守护!
有了安栎的搅局,关青稚实在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安栎上次在珍宝馆给她造成的不愉快她可还没缓过来呢。不过这几日能连续都看见洛渊这张脸,这心情才好了不少。她不愿多待,索性也就起身向洛渊告别。
“青稚还有些事,便不陪陛下用茶了。青稚告退。”关青稚说完得了洛渊的首肯后便带着人出了这凉亭。
无碍,来日方长,她总还有机会和洛渊说上话的。
坐在石凳上的洛渊心里却有些失落,他还以为能看见些什么好戏呢,却不曾想这关青稚竟然这么怕安栎,早早的就退场了。如此看来,上次在珍宝馆发生的事确实是精彩啊。
洛渊眯着眼看着关青稚远去的背影,脑子里却想起了影七那日汇报给他的发生在珍宝馆的事情。
安栎见他不说话,他索性也闭上了嘴。他现在得好好想想对付关青稚的方法啊,刚刚见她那样明显就是暂避锋芒,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意思。
而此时御花园的小道上却忽然跑过来一个小太监,只见宋庆喜上前拦住小太监,小太监也俯身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宋庆喜这才上前对洛渊回禀道:“启禀陛下,大将军求见。”
洛渊回过神来,仰头一口饮尽茶杯里的茶,“让他去勤政殿等着。”
安栎见状,就知道洛渊这是要走了,不过他还有事拜托宋庆喜,于是站起身说道:“陛下,臣想借宋公公用用,不会耽误他多少时间的。”
安栎这话一出,两个当事人都有些惊讶。特别是宋庆喜,他根本想不出来皇后要留他的理由啊,最近陛下身边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唯一不顺心的也就是每次都要遇见那个北梁公主了,难道皇后留下他是想问这个?
另一位当事人洛渊虽然惊讶但也仅仅只是眸色深沉地看了安栎一眼,又回头看了弓着腰的宋庆喜一眼,“准了。”
随后洛渊这才带着人离开了御花园。
安栎见人走了,这才将宋庆喜拉到凳子上坐着。
“哎呦,贵君,您可折煞老奴了。”说着宋庆喜便想从凳子上站起来。
“让你坐就坐,这儿也没外人。”说完安栎又转身吩咐顺和“顺和,你去将我书房里桌案上那叠纸给我取来。”
“是。”说完,顺和也离开了御花园。
这凉亭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安栎和宋庆喜这两人。安栎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宋公公,问你个事儿呗。”
“贵君但问无妨。”
“那北梁公主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刚刚听她说那话的意思不仅仅是一次偶遇陛下了吧?”
宋庆喜听完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是他想的那样,于是他这才愁眉苦脸的回答道:“回贵君,可不是吗,这北梁公主偶遇陛下的次数老奴都快数不过来了,陛下最近在忙着和北梁那边通商的事情,所以每次处理完政务都会出来散散心放松放松,常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御花园、演武场、还有马厩,结果不管陛下去哪儿都能遇见这个公主,虽说陛下每次都没和她讲几句话,但见了她之后陛下的心情确实是没有那么好了,有些时候回到了养心殿甚至还会冲老奴发发火,老奴这段日子可是被害惨了。”
说着宋庆喜还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
而听完来龙去脉的安栎却沉着脸,他大概是懂得为什么洛渊回了养心殿之后会发火了,就这件事来说,真的是太憋屈了。北梁虽说是个小国,但最近又在和南丘做生意,而南丘,一个泱泱大国万万没有为难一个公主的道理。
而这公主在明面上来看确实没有做错些什么,只是非常“巧”的每次都能猜中皇帝的心思,每次都能“偶遇”皇帝罢了。
但安栎此时却觉得关青稚这些行为竟然有些该死的熟悉,但他记得他穿书之前可没有这么老土的假装偶遇追过谁啊。
打听行踪、假装偶遇、被人发现就装死、给人带来无尽的麻烦……这些他确实没有做过啊,难道…是他见过?
等等!
安栎猛地抬起头双眸熠熠生辉,他好像知道了!
这他妈不就是典型的私生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