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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花灯(1 / 2)

回宫后,天色渐暗。洛渊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这皇宫内。安栎不过是回含元殿拿了一下东西,等他再去养心殿找人时人便不见了。

问宋庆喜,宋庆喜这老狐狸也是支支吾吾不肯开口,只是劝他不要去触陛下的眉头。

安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默默叹了口气。本来是好心多做了一个,结果现在还送不出去了。安栎找不到人也没办法,只好带着顺和先去了金水河。

金水河是从护城河分流而来,引进皇宫的,皇宫内的又称为内金水河,当时主要是为了防火这才从宫外引进了一条人工河。而如今这条河的作用也不仅仅是防火这么简单了。

安栎此时带着顺和去金水河,主要就是为了放花灯。

是的,在这森严的皇宫内是不允许宫人燃烧祭祀用品的,以免冲撞了天子。

不过历代皇帝都做不出对死人不敬的事,所以这宫内虽然不允许宫人燃烧祭祀用品,但却允许宫人为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点一盏花灯放入这金水河内。

而安栎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习俗,老早就在含元殿做好了花灯。原本他也只做了两盏,一盏是为原主的母亲做的,另一盏却寄托了安栎对安云的思念。

当然今天安栎来找洛渊也不是为了让洛渊陪他去,而是他后来也为敬元皇后做了一盏。这盏灯他本来是想让洛渊亲自来放的,但现在却找不到他人了。

安栎没办法,准备顶着儿媳妇的头衔给敬元皇后也放一盏花灯。

今天是中元节,宫里来放花灯的宫人只多不少,安栎远远地便瞧见了那河水里缓缓飘荡着的一盏盏精致又漂亮的花灯。

安栎和顺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他不希望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些宫人还得对他下跪行礼。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应该是属于他们和家人的。

此时在这河边谁都没有出声,除了花灯落入水中的声音外再无其他。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保全自己与他人仅剩一点的独处时间。

而此时远在养心殿内忙碌着的宋庆喜却没有那么惬意了,他此时正忙着给敬阳宫的洛渊送酒去。

其实这倒不是怪洛渊剥削他,他一个老太监,无儿无女无父无母,这种节日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他也就不去金水河凑这个热闹了。

宋庆喜带着人端着好几坛酒陆陆续续地跨进了敬阳宫的大门。刚进去便看见了孤零零一人坐在树下的洛渊。

“陛下。”宋庆喜小声喊道,“酒来了。”

坐在树下的洛渊身边小小的酒壶已经空了,宋庆喜来得正是时候。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随后便不再多言。

宋庆喜站在旁边,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皇后来找陛下的事说出来。每年的这一天晚上都是陛下最为放纵、也是最为难熬的一个晚上,他每次来送酒时都非常地难受。

他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带陛下走出这样的怪圈,但又怕这人居心不良心怀叵测。

洛渊见他迟迟不离开便问道:“还有事?”

宋庆喜笑着说道:“陛下,先前皇后来找过您,手里还带着几盏花灯。”

“安栎?”洛渊眯着眼仰头灌了口酒,他又想起了那个在温泉里脸颊红扑扑的少年,他对安栎带着花灯来找他这件事竟毫不意外。

他又问道:“他找孤何事?”

“回陛下,皇后未曾告诉奴才。不过依老奴看,贵君许是想找您一起去放花灯。”

洛渊轻笑一声,浓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层阴翳,丝毫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现在人在哪儿?”

宋庆喜有些激动,按捺住激烈跳动的心,答道:“回陛下,贵君没离开多久,此时应还在金水河边。”

洛渊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他此时怎么会在听宋庆喜说完后就从树下站了起来呢?不过令他更惊讶的是,他觉得自己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在这树下枯坐下去,他想迫切地看见安栎那双眼睛,那双鲜活的灵动的双眸。

“陛下?”宋庆喜没想到洛渊的动作这么快,他刚说完就从树下站了起来。

“孤要见他。”说完,洛渊也不再理会跟在他身后的宋庆喜,自顾自地憋着一股劲往金水河的方向走。

洛渊喝了些酒,平时自制力极好的他也在酒精的侵蚀下变成了一个只遵循自己内心的人。

敬阳宫离金水河不远,穿过几个宫殿便能看见那盈满星星点点火光的金水河。

洛渊眼神极好,几乎是在瞬间就在昏暗的人群里发现了那个令他熟悉的背影,找到了目标,下一秒他便迈步走了过去。

此时安栎正在放第一盏花灯,这盏是给原主母亲的。他占了别人儿子的身体,理应道歉的,不过碍于顺和还在旁边,所以他一些话也只在心里说了说。

其余时间便听顺和在他后面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一些夫人还在的时候的事情。

但顺和年纪小,这些事也是听相府里那些老人讲的,他当时听得不认真,此时讲时也断断续续的。

安栎默默地在心里对原主母亲说着话、对死去的原主说着话,待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原本念叨着的顺和已经好一会儿没开口了。

于是,安栎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不过当他看清楚站在自己背后的人是谁时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

安栎有些惊讶地开口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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