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时分,外出寻物的影七终于带东西回了皇宫,顺便带回了一些于阿星的消息。
“陛下,这便是在那墓碑下找出来的族长令。”影七双手呈上那块漆黑的状似狼牙的东西。
洛渊接过狼牙,仔细地上面那块水滴形的印记。不错,确实是若水族的族长令。来那小子当真没说谎。
“陛下,属下顺便也去问了今日随行保护皇后的暗卫。那小孩当时是被一群路人围在中间踢打的,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偷东西,而是为了避开那群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当时皇后恰好路过便救下了小孩,那群人发现皇后有暗卫护跟了一段距离便离开了。”
洛渊挑挑眉,这小孩挺聪明。“那群杀手有眉目吗?”
影七点点,“那些人身上有磷火的标志。”
“是它?”洛渊冷笑一声,“呵,来这磷火便是当初赦火部落被调的那批吧。若水常年避战,没道理突然跟瞎掺和,这磷火是对那拓跋宇许诺了这族长令吧。”说,洛渊把玩自手里这块黑的发亮的族长令。
“来明日得和这小伙谈一谈啊。”
洛渊踱步子到窗边,一股冷风直奔他面门而去。这股带梅花清香味道的冷风吹了他个透心凉,而他的脑子却是所未有的清明。
安栎,可真是他的小福星啊,这么随便一捡,都能给他捡个线索回来。
“影七,传令下去,挑个好日子,好好安葬那小孩的阿姆。”
“是,陛下。”
那阵冷风呼呼地吹,带了洛渊的忧愁也带了难民区那不起眼的小坟包上的怨气。
第二日,洛渊下了早朝后便带秦昭直奔听琴小筑而去。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们来的早多了。
而此时的听琴小筑内一片乌烟瘴气,安栎坐在中间,左手边是沉脸一脸不安的阿星,右手边是撅嘴独自生闷气的洛谦恒。
“这是...怎么了?”秦昭一脸懵逼地开口问道。
安栎此时却一脸苦哈哈地笑了笑。
时间要推回一个时辰。
安栎今日早早地便醒了,因为记昨日和阿星的约,所他便先去了小团子的宫里将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待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小团子,父子俩这才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洛谦恒牵安栎的手,仰小脸好奇地问道:“父后,咱么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团子白净的小脸被冻的红彤彤的,像极了那露了馅的草莓味小汤圆。安栎是在没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小脸,“带你去认识一个新朋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后会和你一起上学堂了。”
“是哪个大臣的孩子吗?”小团子软乎乎地问道。
“不是,他是父后从宫外捡回来的。”说,安栎便笑了起来。不管回忆多少次,自这捡人的能力是让人忍不住叹为观止啊!
小团子不太明白为什么人能被捡的,但安栎高兴的模样他也没有多问,似懂非懂地点点安静地跟安栎向听琴小筑。
两人刚到听琴小筑便了小小一个坐在门槛上的孩子身影。小孩坐在门槛上低垂,身边有个小太监弓身子不停地在给他说什么,只是那孩子一点儿都不搭理他是了。
“阿星!”安栎朗声喊道。
那孩子听了声音,原本低垂的瞬间抬了起来,眼睛发亮地向安栎的方向。
安栎牵小团子快步上,而阿星碍于门口侍卫的把守只能站在原地。当安栎带小团子进了听琴小筑后,阿星像个归巢的小鸟一般飞扑到了安栎怀里,在此时他一只手一不小心推到了小团子身上,小团子愣愣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不过很快他反应了过来,小脸紧喝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推我!”
闻言,安栎和阿星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阿星回想起刚才自好像确实有一只手推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他连忙转身一脸诚挚地对自面气呼呼的软绵绵的小团子说道:“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阿星有些愧疚。
安栎也蹲下身仔细地查了一下小团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片刻后舒了一口气,“恒儿没事吧?哥哥不是故意的。”说完安栎怕阿星愧疚,也伸手拍了拍阿星的小脑袋。
洛谦恒圆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安栎的动作,脑子里突然拉响了一级警报!平时和他抢父后的有一个父皇够了,现在怎么多了一个!
洛谦恒垮一张小脸嘟嘴对安栎说道:“我不喜欢他。”
阿星深知自面这个小团子是那位皇帝的孩子,安栎哥哥嘴里所说的孩子也是他,如果小团子不喜欢自,那他可能不能做他的伴读了,甚至不能留下来。
阿星说到底不过是一个bā • jiǔ岁的孩子,他一想到自可能会孤身一人穿梭在那不熟悉的京城各个巷子里,心中像是压下了一块大石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