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可知你的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吗,再说下官可是一个男人,天底下又会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被其他人挂在嘴边取笑。”最后一句,尾音泛寒,双眉凝霜。
“这一字一句可是本殿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不过本殿下来时倒是听见了一件好玩的趣事,正打算说给林大人听听。”晏山君在说话间陡然凑近,近得就连彼此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林言欢不喜欢同他人过近靠近,继而眉头紧拧的后退几分。
“本殿下可是听说我的那位太子弟弟将那位往日颇为受宠的柳侧妃给关了禁闭,就连先前伺候在侧的丫鬟也皆被打杀而亡,林大人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那是太子殿下的家事,与下官并无任何关系。”即便有关又如何,最起码现在明面上的她已经同太子一党摘得bā • jiǔ不离十。
“怎么可能会没关系,本殿下可是听说那位柳侧妃是因为林大人的缘故而被罚的,也不知道那么久了,我的太子弟弟是不是还惦记着林大人这块可口的唐僧肉。”
“何来的惦记,反倒是三殿下今日前来难不成就只是为了同下官说这些无聊的话吗,若是这样,下官倒是有些怀疑三殿下夺帝的那颗心了。”
“岂会,反倒是前段时间林大人给本殿下的那份名单倒是诚意十足。”若非那份名单,他竟是不知他的府里头早已被老九和老六二人给安排成了一个筛子。
“那么还希望三殿下与下官合作愉快。”
“自然,只要林大人能继续为本殿下所用,本殿下自然会许诺先前之约。”双手负后的晏山君又同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方才转身离去。
等人踏进朦胧月色,渐行渐远时。
给自己斟了一杯大红袍后的林言欢方才抬眸看向某一处,讥讽道:“殿下既是早来了,为何不出个声。”
“若是孤太早出来,难免不会打草惊蛇,反倒是九如演戏的本事倒是越发高超了。”从那书柜后暗阁中走出来的男人话里讽多于笑,看向她时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奴演戏的水准即便再高超,又如何能比得上殿下,殿下您说可是。”林言欢将斟好的另一杯茶递了过去,脸上则带着浓浓的笑意。
可这面具下藏的是什么,又有谁知,何况这两人本就全是带着面具的伪装者。
“反倒是奴未曾想到殿下居然会为了奴做到这个份上,奴现在想来仍是受宠若惊得紧。”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就像是在温柔的抚摸着情人的肌肤一样。
“若是九如真能这般容易满足便好了。”晏谢客在接过茶水后却并不急着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眼睛,就连那手也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不过孤那三哥有句话说得倒是真不错,有时候连孤在白日间瞧见了九如后都心痒难耐得很。”他的手缓缓后移,随手撩起了她的一缕发丝置于指尖缠玩。
“殿下就惯喜欢拿这个打趣奴,何况奴再过不久就要满二十六了,这天底下又有哪一个女人在过了二十六后不是落了个人老珠黄的下场。”羽睫半垂的林言欢并未理会他的打趣,反倒是掌心早已被她抓得瘀青成团。
特别是像她这种人,说不定不用等到人老色衰的那一天就会被抛弃,所以她才会选择了一条对她而言最难行的道路。
即便她真的在失去了容貌的那一日后,她也能不依靠男人的宠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权利,金钱,以及那个男人的下落。
“孤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九如与他们是不同的,何况孤瞧着九如仍和当年并无半分变化。”突然凑过来的晏谢客桎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拉过来细细端详着她的五官。
五官仍是一样的五官,只是这眉眼间比当初多了几分阴戾,亦连这人浸染在权力的中心久了都变得越发俗不可耐,偏生他仍是喜欢她得紧。
“殿下总说奴同他们是不同的,可这不同却不知指的是什么。”林言欢察觉到男人的眼眸暗沉下来的那一刻时,便知他想要的是什么。
随即强忍着耻辱的坐在了他的腿上,就连那唇瓣也亲吻着男人的脖间不放。
“九如可真是乖,往往只要孤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孤想要的是什么,你说孤又怎能舍得掉下九如这个可人。”男人的手穿梭在她那头飘逸如海藻的发间,眸中笑意渐深。
羽睫半垂的林言欢并未理会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反倒是竭力的讨好着这人,更不断的想要忽视掉她那头被扯得生疼的头皮与那浓重的屈辱感。
而先前听到她回府后的顾远宁马上热了些饭菜端过去给她,只是他才刚到院外,便被黑着脸的季三娘给拦住了去路。
“如今大人有事在处理,还请顾公子晚些时候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