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忘了这人是谁,你信吗?”席星野一眨眼睛,纯良且无辜。
闫哲伸出手抚摸席星野的侧脸,手指擦过眼尾,留下滚烫,“师兄最近又忘记事情了吗?”
席星野不适应的往后缩了缩,没料到闫哲的重点放在这上面,反而并没有对写信人的身份多加探究,只得诚实点头:“忘记了很多。”
“师兄有一天也会忘记我?”闫哲话语中带着叹息,分明是个疑问句却用的陈述语气。
席星野无奈:“少说这种话。”好像两人是什么痴男怨女,很别扭,“天天待在一起,就是真忘记,还不能再认识一遍?”
闫哲似乎被说服。
两人最终将所有的信全部拆开,除去一些没有意义的意淫小黄文,大概能拼凑出写信人的信息。
首先名字肯定不是。落款上所谓的慕星,而是朝岚。其次是一位男子,以前的身份是普通臣子,在一次国宴中对席星野一见倾心后谋反失败,被株连九族但他却因为某种原因苟活于世。机缘巧合下成为当今国师,现在仍没有放下对席星野的执念。为了让席星野从修真界回到皇都,他让如今的澜沧国化作人间地狱。
他赌,赌席星野的放不下。
闫哲将所有信件筛选一遍,把没有重要内容的当场销毁,然后给席星野阅览。
“果然是个变态。”
席星野看完后只有这一个想法。
闫哲掀了掀眼皮,睫毛随之颤动,并没有席星野说些他无法理解的话提出质疑,在当时食梦貘幻境中他便知晓……他的师兄或许并不属于这里。
“看来那些求助的信也是他故意放出来的,说不准,还是在他这个国师眼皮子底下写出来的。”席星野接着说。
闫哲问:“师兄还是要回去?”
“就他?有什么好怕的。”席星野想着自己和闫哲两个金丹期修士,去见一个人间界的小国师,那不是降维打击?搞不懂这个朝岚哪里来的自信。
闫哲摸了摸席星野膝盖上的小奶猫,“嗯。”
在闫哲的注视下,席星野又装模作样的钓了一会儿鱼,很丢人的半条都没钓上来,自觉无语,“我平时的水平并不这样。”
“我知道的。”闫哲认真回答。
席星野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放不下面子又坚持一会儿,“明日出发,我先去找师父说这件事,不然又要被罚。”站起身,将小奶猫塞到闫哲怀里,“你在这里等着。”
自顾自的走了两步,着实放心不下,感觉心里有块疙瘩。
“我肯定是不会忘记你的。”
把谁给忘了也不能把小说主角给忘掉吧?
闫哲原本垂着头摸着小奶猫的爪子,闻声蓦然抬头,眸底染上惊讶。他没想到师兄会说上这样一句话,但不可否认的欣喜。
——心头的石头落下,席星野想起自己离开时闫哲扬起的嘴角,没忍住轻笑。还挺好哄,又脆弱,好像自己的一句重话便能击垮的模样。
这次去静心阁,席星野难得没有触犯门规在临谷峪内使用御剑飞行术法,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期间不少人向他打招呼,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见到榜样,年纪轻轻便突破金丹,在突发情况之下挺过雷劫,这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之前众人对性格恶劣的席星野友好,大部分原因是那出色的皮相,而在席星野成为金丹,便更加可望不可即,内心真实的敬佩。
席星野本来因心情好还会点头示意,可人实在太多,头一点便停不下来,只好恢复高贵冷艳的模样。遇到向他打招呼的,直接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你看他这个样子好不好笑?”
一道声音传来。
另一道男声应和,咂舌几声,“真可怜,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居然还搞诬陷这种事。”
因为席星野经过的地方,哪怕原本嘈杂也会默契的安静,所以面对这种门派内霸凌的现象很难无视。
“在做什么?”席星野端起架子,冷声质问。
毕竟是以强者为尊的修真界,虽然大家都致力于提升自己修为刻苦修炼,但这种情况也仍然存在,而且受弱者就理应得到弱者的对待这种观念的影响,反倒变本加厉。
那几个聚在一起吵闹的弟子顿时慌张起来,自觉站成一排,讪讪的:“席师兄……”
只剩下那个被欺凌的弟子坐在地上,散开的发髻让人看不到他的长相,只是从灰色外衫看得出是个外门弟子,攥紧的拳头看来是生气的。
“临谷峪不允许同门相残,是不知道?”席星野轻抬下巴。
那几个弟子噤若寒蝉,心底却是愤愤的,都怪朝余这个晦气货色。
“因为什么?”席星野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有同门情谊调节的义务。
一个青衣弟子主动向前一步,“他当初在掌门面前陷害您,我们实在气不过,所以才教训教训他。”
嗯?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