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预计二十天的行程最后被安玛奈特硬生生的缩到了十五天,当安玛奈特赶到水坝的时候,整个人都足足瘦了一圈,小脸上的婴儿肥全都没了,可见得这一路上之艰辛。
守卫水坝的护卫长也是跟随了老法老王的老人,可说是看着安玛奈特长大的,重视安玛奈特绝对不下于法老王了,一看到瘦了一圈的安玛奈特,整个人顿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托尼,显然是在责怪王夫没把安玛奈特照顾好。
托尼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同样的眼刃,他在这一路上已经收到无数次了,不只是巴山加和印何阗,就连布鲁斯也私下劝过几句,但是讲真的,安玛奈特如果有这么好劝住,那她就不是安玛奈特了。
安玛奈特笑咪咪的安抚住了护卫长,匆匆用了点总算不再是扁面包的饭菜,便急急忙忙的赶着去看她的水坝了。
水坝选立的地点在尼罗河的上游处,靠近东非高原,气候上也不再是沙漠气候,除了丰沛的水量之外,甚至还有参天大树,安玛奈特看着那些树,下意识的流起了口水。
她心下惋惜,这么多的树,如果是长在孟菲斯该有多好?如果在孟菲斯附近,那她的瓷器生意就可以再多做一段时间了。
即使不拿来烧瓷,有这么多的木头,说不定也够她造艘大船了,直到现在,安玛奈特的心中还是隐隐有一个美洲梦啊。
“擦擦!”托尼好气又好笑的直接伸手抹了抹安玛奈特的口水,“冷静点,树在这里也跑不掉。”
看安玛奈特那盯着树,两眼直发光的模样,托尼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想着她的瓷器了,这也难怪,好不容易搞出来的瓷器,要是因为缺乏木材而无法持续做下去的话,也实在太可惜了。
他沉吟了一下,“你可以让人砍树后,把木材放进尼罗河里,顺着水流向孟菲斯。”
从上游流到下游虽然时间长了点,但也最省人力,以前M国的人也是利用这种方式搬运木材,以尼罗河的水流量,应该不难做到。
安玛奈特又火热的再盯着那几株可怜的树好几眼之后,这才狠下心摇摇头道:“不用了。这些树长到这么大也不容易,砍了怪可惜的。”
考虑到以后的持续性发展,安玛奈特最后决定还是把这些树留下来。
她顿了顿道:“如果要是能弄到竹子就好了。”
和树相比,竹子生长速度快多了,只需要三、四年便可成材,竹炭的火力也不差,要是能弄到一些竹子,发展竹炭就好了,不过这些可以慢慢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水坝,没有水,她所有的计划都施展不开来。
她之所以着急赶过来,不仅仅只是因为赶着回到孟菲斯,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着水坝是否按着她的设计建筑,毕竟水坝关系到将来的民生,要是差一点的话,没达到储水的功能也就算了,说不定还会造成其他未知的影响。
虽然水坝还未建成,但地基已经打了出来,越是基础的部份,对整体的影响也越是重要,可不是每种影响都能够拥有顺便消灭埃及斑蚊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美妙影响。
安玛奈特足足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将水坝从头到尾量测了一遍,然后再一一和设计图上的计算对照,在巡视了一圈之后,安玛奈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以前她曾经埋怨过自己为什么掉落到了古埃及,而如今,她很庆幸自己是落到了古埃及,不是其他地方。
或许古埃及在食衣住行上远远不如现代,甚至连种花国的古代都不如,但在建筑、数学、还有历法上,现在的古埃及都是独步全球的,虽然有一些细节之处难免有一些偏差,但大部份都和她预期的一样,甚至有一些地方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
不只是安玛奈特,就连帮着捉漏的托尼和布鲁斯也忍不住啧啧称奇,“看来真不能小看这些人啊!”
没有电子计算机的年代,这些古埃及人竟然能把角度算的如此精准,着实难得。
安玛奈特也点头赞同道:“好险咱们是在古埃及。”
要是在别的地方,她可不敢在无法监工的情况下,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其他人做。
她满意的拍了拍水坝的基石,“大概再过十年,这个水坝就能投入使用了。”
如果使用得当,说不定到现代时,这个水坝还存在呢。
安玛奈特越想越高兴,得意的哈哈大笑,“而且说不定我还可以名留青史呢。”
虽然就她所知,古埃及史上应该没有安玛奈特这么一个人,可是连钢铁人这么不合理的存在都有了,再多一个她算得上什么呢。
安玛奈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以后在水坝前搞一个方尖碑之类的,记念一下自己的功劳呢?
还是让印何阗写一篇建水坝记再让人刻在石碑上呢?说不定这篇文还会成为未来埃及的必修的课文。
一想到幼时被什么出师表折磨的日子,安玛奈特决定这文章少说也得万字以上。
安玛奈特不过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得到了托尼举双手双脚赞成,“一定要的。”
托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异常坚定的点头,“一定要!”
安玛奈特一愣,虽然以前托尼就一直很照顾她,但她觉得自从布鲁斯来了之后,托尼比先前更照顾她了,难道……
想起先前那一吻,安玛奈特不由得脸红,难道这就是女朋友转正和没转正的差别吗?转正之后,托尼整个态度都不一样了。
虽然她和托尼因为赶路之故,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谈谈,不过有些事情,不用开口,他们两人心里都有一丝默契,虽然托尼是个花花公子,但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吻一个女孩的人,特别对方还是个未成年,而她更不是。
“托尼,”安玛奈特轻抚托尼紧皱的额角,疑惑道:“你在担心什么?”
不!不是担心,总觉得托尼似乎在怕些什么。
托尼拉过安玛奈特的手,他还记得安玛奈特的手有多么的漂亮,纤长白嫩的手指,肌肤细腻,手掌上一点茧子都没有,漂亮的可以去做手模了,但如今手掌心上却多出了好几个红红肿肿的水泡,全都是因为长期赶路,手不曾离开缰绳,这才磨出了这么多的水泡。
托尼心疼的在安玛奈特的手掌心上轻轻一吻,如果还在M国,他压根不会让安玛奈特这么辛苦,他大可以把安玛奈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让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但现在的他却只能狠下心来让安玛奈特成长,不仅仅只是因为这里是古埃及,更重要的,他和安玛奈特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到不知道那一日,这个泡沫便会破碎。
看着什么也不明白的安玛奈特,托尼心下微叹,他的害怕,他的恐惧,永远都不能说出口。
安玛奈特被吻的手心酥麻,瞬间羞红了脸,又轻声唤了一声,“托尼……?”
托尼顿了顿,却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他不仅仅只是吻一次,而是又再吻了一次,然后再一次,吻到后来,还发出了啧啧的水声。
安玛奈特的脸更红了,心脏不争气的狂跳,声音大的耳朵里好似全是她的心跳声,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这么大的声音,不会让人发现了吧?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一阵低语声,不知是那里来的孩子惊呼道:
“哇!我看见法老王和王夫在亲亲啊!”
“不算亲亲啦,只是亲手而已,我爸妈都是嘴对嘴的,只亲手根本不算亲亲!”
“可是法老王和王夫亲好久哦~”
一听到这些童言童语,安玛奈特的脸更红了,连忙把手抽了出来,嗔道:“都是你!”
都是托尼的错,让孩子们看见了。
托尼无奈的捉了捉头发,就差一点,他说不定就可以再进一步了,结果全被一群孩子给破坏了,他微感不悦,恶狠狠的瞪了那群小孩子们一眼,“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
这里不是建水坝的工地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孩子呢?而且放这么多孩子在工地上跑,不怕出事吗?
安玛奈特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这些都是奴隶和工匠的孩子,水坝完成少说还要好几年的工夫,自然是把家眷都一起带过来啦。”
无论是建水坝还是建陵墓,都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以古埃及最雄伟的金字塔为例,便是足足动用了十万奴隶,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才建造而成,可见得其建筑工期之长。
自然,随着工人滞留在金字塔的时间一长,当地也很自然而然的发展出了城市。
同样的,水坝这里也不例外,随着大量的工匠和奴隶迁移到建造地,他们的亲人也会跟着迁移过来,再加上来这里求发展的,虽然规模还不大,但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村落的模样,而且也开始有了市集。
托尼无奈的狠狠瞪了几眼那群煞风景的孩子,不悦道:“你们家里的长辈没有告诉你们,工地不能乱闯吗!?”
不说这群孩子坏了他的好事,即使没这事,工地也不是孩子们的游乐场,万一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孩子们吓了一大跳,哇哇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