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子,无论对那一个帝王而言都是最可怕的问题。
后继无人所影响到的并不仅仅只是安玛奈特和她的追随者,更重要的,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埃及的将来,但对于第二王夫之事,安玛奈特说什么都不肯松口,不过第二天一早,在朝堂之上,她直接提出了建学校一事。
不只如此,安玛奈特甚至暗示了,如果五年后仍然无子的话,她有可能会从学校的学生中挑出合适的人选继承古埃及。
这个暗示一出,所有的古埃及贵族顿时沸腾了,做为贵族,他们已经被边缘化很久了,在安玛奈特的打压之下,除了少部份安份守已的贵族之外,大部份的贵族除了一些原本的产业与例行的赏赐之外,几乎什么利益都拿不到,想像以前一样在埃及国库上下大伸其手,更是不可能了。
如今安玛可说是大开了一条方便之门,众人怎么可能不疯狂呢,特别是那些自认自己血脉与王族比较亲近的贵族更是把他们家的小子全都送过来了。
至于什么第二王夫,催生的事情更是一夜之间消声匿迹,再也没有人提起了,要知道,人人都有一个一步登天的梦,比起让安玛奈特的子嗣登基,自然是让自家的小子坐上法老王之位还要实惠些。
唯一不满的就是菲丽丝了,在她看来,有资格做埃及法老王的只有安玛奈特,其他没有安玛奈特血脉的人那配坐上王位!不过安玛奈特打定了主意,其他的贵族也支持,甚至连她自个的家族也倒戈,让她一个人独力难支!
更郁闷的是菲丽丝后来也没心思管了,安玛奈特一口气把巴比伦送来的美男,包含阿贡都一股恼的送给菲丽丝,再顺便罚了她一大笔钱,自家后院失火,而且还是熊熊烈火,菲丽丝既使有心反对,一时间也没空。
虽然是搞出了学校,但安玛奈特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她可是很挑的,她要的是愿意为埃及而努力,甚至牺牲性命的人,而不是一心一意只想给自个的家族增加王冠的贵族之子。
贵族送过来的十个孩子之中,可能只有一、两个孩子能够入安玛奈特的眼,即使安玛奈特如此挑剔,学校里聚集的孩子也着实不少。
这人一多,再加上个个都是竞争对手,自然学校里的fēng • bō省不了,这不便就出了事,塞特家的养子──乌瑟被人揭发了他盗贼之子的身份,无数的家长不但要求安玛奈特把塞特赶出去,并且还要安玛奈特严惩塞特。
做为贵族,他们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盗贼之子竟然和他们平起平坐接受法老王的教导。
看着跪在她眼前的塞特父子,还有不断哭诉的埃及贵族,安玛奈特有些无奈的问道:“就这样吗?”
就为了这点小事,浪费了她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她看着一脸无奈的塞特,心下暗叹,孩子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揭发乌瑟身份的便就是塞特的私生子之一,这小子的母族便是当年站在她对立面的贵族之子,也因为如此,塞特和这个儿子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是自然。”来告状的贵族之子理所当然道:“我们可是贵族,怎么能和盗贼之子在同一个学校里呢。”
他指着乌瑟,不屑道:“像这种人,不只是不该入学,压根就不该待在孟菲斯。”
说到最后,他的眼眸里难掩嫉妒,塞特明明是他的父亲,却对他视若无赌,反而一心培养着一个盗贼之子!
不但利用自己的权势让乌瑟入了学,先前也没少帮乌瑟打点,让他早早的进了军队,相较之下,他明明才是父亲的亲儿子,却不曾得到过父亲的半点照顾,父亲的资源尽数偏向了一个盗贼之子,怎么可能叫他不恨呢。
再加上这一次入学的事情,他终于忍不住爆了,直接了当的把乌瑟是盗贼之子的事情给揭开,他就不信,父亲还能护着这个小子。
对此,塞特也是有点无奈的,他的几个亲儿子都和养子不合,三不五时就明里暗里的暗示他花了太多心思在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身上了,也不想想他不培养养子,难不成还培养他们这几个软蛋吗?
不能打不能提,只知道吃喝玩乐,别说shā • rén了,连杀只鸡都不敢,让这几个孩子从军,只会坏了他的名声。
况且他除了军队的人脉没给之外,其他的事也没少帮衬着,几个孩子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他什么时候不给了,就连几个小子结婚时的新房,给女方家的聘礼,他那一样少给过?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事就更别提了,要不是他,这几个小子能过的这么滋润?
没想到这几个小子不但不感谢他这个作父亲的,还事事跟他做对,要是重来一次,他宁可和五姑娘交好,说什么都不会生下这几个逆子!
况且乌瑟这小子虽然阴沉了点,但却极为刻苦,愿意放下身段和最底层的军人一起训练,绝对不打混早退,也没仗着自己是他养子的身份作威作福,自乌瑟到军队里后,没有一个人说乌瑟半点不好。
就连这一次入学的事,乌瑟也是全凭着自己的努力进来的,他可没有帮他半点,相较之下,他生的这几个小子真的是不乍的。
瞧着贵族们一脸义愤填膺之色,安玛奈特淡淡道:“乌瑟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
塞特当初虽然是一时起了爱才之心,收了乌瑟做义子,但塞特也不是胡来之人,自然会调查一下乌瑟的身世,在知道乌瑟的身世之后,也曾经询问过她的意思,确定她不在意了,这才敢大着胆子培养乌瑟。
安玛奈特这话一出宛如平地惊雷一般,瞬间震惊住了所有的人,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乌瑟本人了,他吓的面如金纸,脸上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此时此刻,他什么报仇的念头都没了,脑子只剩下一件事:法老王知道他的身份了!?
法老王知道了,那他是不是要死了?想起当年父亲被挖心审判,乌瑟难得的惊慌失措了起来,要不是一旁有养父镇着,说不定乌瑟都忍不住跳起来,转身就逃。
就在乌瑟胡思乱想,想像着自己无数死法之时,只见安玛奈特走下王坐,她直接走到乌瑟的面前,高声道:“抬起头来!”
乌瑟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和当年一模一样,甚至比当年更加光芒四射的安玛奈特,乌瑟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一脸的桀骜不驯,死就死吧!但就这样死了,他真不甘心,他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
安玛奈特微微挑眉,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刺头,不过没关系,她的学校里就是该有几个叛逆的小子,好好刺激一下那些贵族之子。
她淡淡问道:“我问你,你爱埃及吗?”
乌瑟下意识的回道:“当然。”
这些年来,在安玛奈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大大的提高了埃及人对自己国家的向心力与荣誉感,特别是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有那句:不要问国家可以为你做什么,你应该要问自己可以为国家做什么。(注一)
在法老王的精神感召之下,所有的埃及人都以自己为埃及人而荣,就连他也不例外,那怕他一直暗中恨着法老王,但他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生在埃及。
“那你愿意为了埃及而死吗?愿意为了保卫埃及,不惜一切。”
乌瑟大声的回答,“我愿意!”
虽然所有的人都因为他是盗贼之子而看不起他,但他在七岁上便跟着塞特,塞特的教育对他影响极大,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会对杀了他父亲的女人忠诚,但保家卫国,他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