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一脸的若有所思,但很快他就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会去调查,至于你……既然知道的不多,那也没什么用了。”
宣鸿羲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的杀了他。
怎么回事?难道原主跟这个人也有恩怨吗?
不应该啊,这个男人是跟在越绍钧身边的,用现在那些人的话说就是跟原主身份天差地别,估计在这之前他们都不知道原主这个人。
所以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的仇恨?
宣鸿羲心中疑惑的时候,忽然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来自地上的脚步声,或者说是正在对方正在往这边走。
他一听就知道那是越绍钧的脚步声,不说跟记忆中是不是一样,至少跟刚刚在陵园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对于越绍钧的到来他也很疑惑,刚刚还十分随意的将他丢给手下处理,怎么现在又过来了?
疑惑归疑惑,越绍钧的到来可以说是来救命的。
宣鸿羲看着长发男慢慢说道:“总装备司司长还找到了一处遗迹,与执政官有关的遗迹,但是他未曾声张,想必是要用来对付……统帅的。”
这个消息应该能引起越绍钧的兴趣吧,毕竟他对自己那么情深义重,若是真的他不可能会错过这个“遗迹。”
至于这个“遗迹”是不是真实存在,那是当然的。
想当初宣鸿羲为了防备敌人,曾经秘密建造了许多基地,结果却不料他视为敌人的那一方势力还没动手,异兽就全面席卷了整个人类壁垒。
那些基地除了宣鸿羲没人知道,就算毁灭了应该也有遗迹存在。
反正他只是说跟执政官有关,又不一定有别的线索。
结果他光顾着猜测越绍钧的想法,没想到眼前的长发男突然又抽了他一鞭子,并且一脸阴狠:“执政官已经死了,死人就该在死人呆的地方,所谓的遗迹我们并不在意,他是个失败者,懂吗?你若想用这个消息来保命,那真是大错特错!”
宣鸿羲忍下了疼痛,觉得越绍钧身边的人果然神经也很不正常。
这个男人明显对“宣鸿羲”这个人很抵触,导致他直接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
要知道他只是越绍钧的手下而已,遗迹有没有用,越绍钧稀不稀罕都是越绍钧需要去判断的,可是这人好像并不想告诉越绍钧。
如果是别的时间,宣鸿羲肯定是会担心,但现在……他已经听到在他说出遗迹的一刹那,越绍钧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后加快不少。
所以他完全没有理会这个人,反而开始思索什么时候找机会以牙还牙。
都说了,他记仇。
长发男刚刚说那些话似乎并不是在跟宣鸿羲说,而是透过宣鸿羲告知另外一个人一样。
此时他的情绪稍显激动,他转头对着旁边的人说:“明天早上,他会意外死亡。”
手下的人愣了一下,有些犹豫:“首席,这……万一统帅怪罪下来……”
长发男果断说道:“有我,而且都说了是意外……”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平淡说道:“你承担得起吗?”
长发男瞬间身体僵硬,宣鸿羲甚至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眼中的恐惧。
越绍钧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其他人此时回过神来连忙低头说道:“统帅。”
长发男也僵硬着身体转过去低头:“统帅。”
越绍钧慢慢走到长发男面前冷冷说道:“杭玉成,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都敢替我做决定了,要不要我的位置让给你坐?”
杭玉成顿时亡魂大冒,颤抖着身体说道:“统帅,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吓他……”
越绍钧自然不会相信杭玉成的说辞。
吓唬嫌疑犯并不需要贬低宣鸿羲,刚刚杭玉成说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越绍钧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杭玉成身体一颤,面无表情地走到一边,将手里的鞭子递给属下说道:“十鞭,动手吧。”
他的属下偷偷看了一眼越绍钧,发现统帅的目光一直放在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青年身上,一时之间有点犹豫。
杭玉成说道:“别耽误时间。”
再耽误时间就不是十鞭子就可以的了,越绍钧的耐心并不是很好,这一点他很清楚。
宣鸿羲在看到杭玉成站在那里承受着鞭打哼都不哼一声的时候,心里除了幸灾乐祸之外,还是稍微有点佩服他的,倒也是条汉子。
而越绍钧直接将在那里承受惩罚的杭玉成当成了空气,他始终在看着宣鸿羲。
看着那个对他而言甚至可以称呼为孩子的青年,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哪怕是现在他都觉得,这个人跟他的阿羲,真是太像了。
这种像不仅仅是外貌上的相像,还包括神态动作甚至看向他的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
哪怕心里有了准备,他还是忍不住靠近这个人,想要挖掘更多的相似点。
他走到宣鸿羲面前,用他带着皮质手套的右手捏住宣鸿羲的下巴仔细打量了半晌之后说道:“许鸿倒是吸取教训了,知道找个从骨子里都相似的来。”
许鸿?????宣鸿羲心中一惊,他怕自己泄露出惊讶所以装成害怕一样垂下双眸,然而脑子里想的全是——许鸿怎么也没死?
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他想了想觉得也稍微能够理解一些,当初许鸿比他们小上十几岁,还是个孩子,一百年过去……虽然听上去时间很长,但也没到人类寿命极限。
其实越绍钧活着也并不十分让人意外,严格算起来越绍钧也不过一百二十多岁而已,但他的状态就让人很搞不明白了。
不过……如果早知道总装备司司长是许鸿的话,宣鸿羲就会找其他借口了。
他脑子里转着可能需要的说辞,而越绍钧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一样。
越绍钧松开了捏着宣鸿羲下巴的手,然后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扔到了一边,仿佛刚刚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