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瑟已经可以出院了,但是聂存不放心,非得让他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韩瑟住院这些天,擦身的活都让聂存包了,聂存还买了个电动剃须刀,每天给韩瑟刮胡子。
韩瑟看着蓝紫色的电动剃须刀皱眉:“你买这玩意干什么,我自己用刀片就可以。”
聂存扬眉:“是啊,你用刀片刮胡子,胡茬全落在我的睡衣上,扎的我一宿没睡着觉,身上还起了一大片红疹子。”
韩瑟顿时失声,扬着下巴乖乖的让聂存给他刮胡子。
聂存笑道:“你就应该多收拾一下,长这么帅,注意形象的话早就有媳妇了。”
韩瑟是那种长相阴沉,面容邪肆的大帅哥。
他甩的一手好刀子,常年混迹在灰色地带谋生,早些年韩瑟混的很不错,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变卖家产躲到D区,接的活也都是不用露面,就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聂存觉得韩瑟八成是惹上了什么人,所以才带着他躲到D区。
聂存收起剃须刀,韩瑟摸了摸下巴,看着他,眼神犀利:“该好好跟我说说你那富婆老板了吧。”
聂存呼吸一滞,他瞪大眼睛,一脸纯良无辜:“不是跟你说了么,我的富婆叫石迪迪。”
韩瑟板着脸,俨然一个严厉的大家长:“年龄、身份、职业、住址、联系方式。”
聂存眼珠一转,一脸乖巧,笑眯眯的说:“亲,是这样的,我签了合同,不同随便对人说呢!”
韩瑟剑眉一拧,还想再问,聂存已经麻溜拿起背包,蹭的一下窜出了病房。
眼看着他就要冲出病房,突然猛地来了个漂移,扒着门框笑嘻嘻的:“放心啦韩哥,我老板人超好的。”
韩瑟怒骂:“我呸!你看谁都是好人!”
还想再骂,聂存已经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韩瑟脸上笑意消失,沉下脸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曾哥,是我。”
“病已经好了,没啥事。”
“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我家里的小孩,现在迷上一个有钱的富婆,小孩长大之后心里藏事,我放心不下,我想让曾哥你找人跟踪他一阵,查查那位富婆的底细。”
“价钱好商量,我现在刚做完手术,麻烦曾哥等一等。”
韩瑟挂了电话躺回病床,心里总觉的不安。
聂存回到白枫区别墅,心里也开始发愁。
韩瑟路子广,认识的人多,经常能拿回一笔钱。
可惜聂存跟这个世界水土不服,于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吃的东西还必须精细,韩瑟的钱基本上全给他花了。
聂存揉揉太阳穴,决定把这事先放一边,去顶楼看看风景。
这是聂存第一次来到顶楼,顶楼被一分为二,一面是风景娱乐区,另一边是个占地颇大的玻璃花房。
聂存早就听说顶楼有个泳池,但没想到泳池池底居然是全玻璃的,他站在泳池旁边,十分清晰的看见池底下方的心形大床。
他的活动范围一直在二楼的卧室和一楼的客厅,三楼和四楼他都没去过,平常时锋镝也不怎么去三四楼,而且这里还有个地下室,聂存很想去看看,但是被时锋镝拒绝了。
这点遗憾在见到花房时瞬间就被抹去了。
这绝对是聂存的梦中花房,一整面的玻璃花房,里面草木葱郁,繁花竞放。
草木香气和花香扑面而来,把聂存熏的醉醺醺的。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花房,里面除了摆放着一排刷着白色油漆的花盆架子之外,东边靠窗的地方还摆了一张非常宽大的原木色桌子。
一排多肉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聂存走到桌子前,拿起架子上的水壶,给桌子上的多肉了浇了点水。
他边走边看,又在一个架子上发现了一套白瓷茶具,他蹲下身拉开底部的抽屉,里面有半罐没喝完的黑咖啡。
在花房里喝一杯加了冰块的黑咖啡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聂存拿起咖啡罐,习惯性的看了眼日期。
这一看才发现这罐咖啡已经过期三年了。
聂存晃了晃咖啡罐,随手打开盖子,一股非常醇厚的咖啡香气飘了出来。
他觉得有点可惜,又拿着咖啡罐晃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晃居然从里面晃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纸团。
聂存一愣,颠着咖啡罐把小纸团倒在了手心上。
他把小纸团抻平,看了一眼就乐了。
小纸团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纸片,上面画着时锋镝的Q版头像。
这Q版头像明显把时锋镝给丑化了。
时锋镝气质沉稳,优雅得体,这人却把时锋镝画成了一条面目狰狞的咆哮喷火龙。
两道火焰从他的鼻孔里喷出,眼睛还往外冒着火星子,口水四散飞溅,头发根根倒竖。
聂存捧腹大笑,赶紧把小纸片又揉成小纸团扔进了咖啡罐里。
末了,他还用力晃了一下咖啡罐,把那个小纸团深深的埋到底下。
他笑的直不起腰,感叹作者真是个灵魂画手,也不知道他和时锋镝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在花房中流连忘返,挨个把这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摸了一遍。
这一待就从下午待到了晚上,直到周峻给聂存打了一个电话。
“锦绣人间二楼流金阁,咱们老板喝醉了,你赶紧过来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