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边言体内缺解酒酶,从小到大参加宴会也几乎不碰酒精,沈纪州是知道的,这才不放心非要跟出来。
他把人搂入怀,跟抱孩子似的将人托起,小朋友就这么面对面趴在沈纪州肩膀上被抱离包厢。
回基地的路上,司机好几次偷看后视镜。
沈纪州不搭理,把人强硬地搂在怀里,陆边言难得这么黏他,他承认自己有私心。
怀里的人睡得不安稳,呼吸很重,睫毛扫过眼睑微微颤着,软得跟小猫似的,他就这么低头看着。
他想起方才包间里的事情。
仔细想想,他离开的这三年,陆边言已经有了自己生活圈子和喜好,他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
哪怕说的人语气稀松平常,他也没有亲眼所见,可一想到怀里的人差点在荒岛上丢过性命,内心就不可控地生出密密麻麻的后怕。
他把手臂紧了紧,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言言小朋友离开他的视线。
回到基地,他把陆边言一路抱到房间门口。
修长的手臂因为用力泛起青筋,他很轻地把人往上托了托,怀里的人似是被惊扰,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他小心翼翼地准备开门,然后盯着房间密码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韩小玲端着解酒汤跟上来,讪讪道:“我也不知道言哥密码呀......我给源哥发消息问问。”
“算了。”沈纪州抱着他转身,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门。
韩小玲看着沈纪州把人抱回了自己房间,眯着眼睛暧昧地问:“这样...会不会不方便啊。”
沈纪州面无表情:“方便。”
未婚夫有什么不方便的。
韩小玲不敢多问,把醒酒汤放下立马溜走。
沈纪州把人放到床上,动作轻巧,仿佛怀里的人稍一用力就会破碎。
他拿了热毛巾给陆边言擦脸。
陆边言皮肤很白,五官属于英气的类型,但不凌厉,唇形天生上扬,平时即便冷着脸也不吓人,完全就是一副好脾气的长相。
喝醉后白皙的面容浮起红晕,眉头轻轻蹙着,沈纪州指腹忍不住抚摸他的眉头,试图将它舒展开,陆边言反而不满地哼唧起来,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
沈纪州克制地收回指尖,俯下身去凑近他,轻声问:“什么?”
陆边言鼻息间有淡淡的酒香,咕哝道:“沈纪州我...我都说了,我一杯...倒,你还让我喝......”
沈纪州失笑,哄着:“对不起,我以后注意。”
“没有以后了......头好痛哦。”
沈纪州噙着笑,手臂勾住陆边言的脖颈,轻轻将人托起,坐到床头从身后环住他,拿来醒酒汤,“喝完头就不痛了,乖。”
陆边言迷糊抿了一口,清甜的,酒烧的人口干舌燥,他乖乖喝了大半。
喝下去没两分钟,拽着沈纪州的胳膊要起身。
嘀咕:“……我要袅袅。”
陆边言寻找着力点,五指摸寻着探到沈纪州掌心,不知轻重地紧紧握住。
沈纪州愣了下,目光落在相扣的食指,纤指相缠,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掌心的热意。
半天才在陆边言地催促声中回过神。
牵着陆边言前往洗手间,扶着他站稳。
怀里的人很烫,身子清瘦,肩胛单薄,纤细的腰肢一只手能很轻松的拢住。
沈纪州被他蹭地有些不自在,喉间干燥,目光掠过陆边言解裤带的手,别开,又往回瞄,再别开。
半晌后忍无可忍地抿了抿唇:“要我帮你么?”
陆边言手指压根不听使唤,半个身子的重量还靠在沈纪州身上,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偏头看沈纪州,良久才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想看我绿色的内裤?”
沈纪州:“......”
他想起发布会那天在厕所看见的两条笔直白腿,忍不住闷笑。
“能看么?”
陆边言黑着脸,“滚。”
完了又委委屈屈地嘀咕:“你果然......还记得,烦不烦人啊。”
“忘不了也怪我?”
陆边言冷哼一声,笨拙地解开裤带,又气呼呼地命令:“你把头,转过去。”
沈纪州无奈地把头偏朝一边,眼角眉梢都藏着笑。
“不许偷看。”
“不偷看。”
上完洗手间,陆边言总算消停了,滚进被子里躺成一滩咸鱼。
沈纪州戳了戳,没反应。
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沈纪州坐在床边踌躇半天,最终自暴自弃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喝了酒的人身子很热,即便空调开得很足,还是无法忽视对方的体温,沈纪州却舍不得背过身去,目光一点不落地静静描摹眼前人的轮廓。
他抚过陆边言额前的碎发,轻声喊他:“小言。”
陆边言迷糊间应了声,“干嘛啊......”
沈纪州有一会儿没说话,就静静看着。
在他的记忆里,陆边言从小就像只金贵无比的猫,平时不爱搭理人,或者说不爱搭理大部分人,只跟他看得顺眼的人走得近,沈纪州曾经也有幸属于小部分人。
明面上高贵冷淡,猫脾气不能挠,挠了会炸毛,但其实顺着他的时候温顺得不得了。
压根就不会挠人。
这么想着,心底的柔软泛滥开来。
他轻轻凑近,薄唇在小巧的鼻尖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然后继续往下,炽热的目光在殷红的双唇停留片刻,最终克制地挪了点,在他嘴角轻啄了下。
“晚安。”
陆边言嘴唇抿了下,很轻的哼唧一声,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