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雨不知何时停的,静姝醒时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她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枕侧的人,粉嫩的指尖描摹沈镜冷硬的轮廓。她渐渐靠近,鼻尖相触,两人的呼吸都缠绵在一起。
以前沈镜很少在她屋子里停留到早上过,这样松懈着困倦与疲惫的沈镜让静姝陌生。
静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沈镜少时是风流英俊,过了十几年,现在的沈镜棱角更加坚硬,面目更加硬挺,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势。大多时候静姝还是怕他的。他训斥人的样子叫人没由来的惧怕。
沈镜掀起眼,眼窝深邃,带着点往常不可见的隐约慵懒,“还困吗?”声音里透着刚醒的沙哑。
静姝钻到他怀里,亲了亲沈镜的下巴,扬起小脸点头,“您再陪我睡会儿。”
沈镜指腹在她腰间摩擦两下,“时候不早了。”
“还早着,我好困。”静姝埋在他怀里,蛮不讲理地撒娇。
事实上确实还早,沈镜抱着她从书房过来,到现在不过才二更天。折腾一夜,静姝也确实还困,此时赖在床上,沈镜在她身侧,这种安稳许久未有,不禁让静姝沉溺眷恋。
沈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再垂眼看向怀里软软的一团,手臂收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再睡一个时辰。"
“好。”静姝笑着回道。
晨间一抹日光迟迟透过窗盈,云被里两人赤身相贴,怀中的女郎睡相憨甜,脸颊红润,日光下可见细小的绒毛,娇俏可爱。
沈镜漆黑的眸子里没了方才的倦态,清冷自醒。静姝枕着他的肩,沈镜垂眸看她,指腹拨弄着她娇艳水润的红唇,轻轻地撵磨。柔和的光落在两人身上,留下一片浅浅的光晕。
巫山云雨后,似一副绝美画卷。
“二爷。”
屏风外传来动静,沈镜收回手,沉声,“何事。”
叶柳知此时二爷和表小姐尚在温存,不应打搅,但毕竟是宫里来人,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宫里急诏,请您现在就去。”
沈镜自放下兵权后就已经不理朝中事务,几年不去上朝,除了军营和西北有事,沈镜都不会离府,这倒是第一次被诏入宫。
时至今日,再无人可奈何沈镜,即便是当今皇上都要给宁国公薄面,沈镜纵使拒绝不去,也没人会拿他怎样。
静姝被吵醒,在他怀里蹙眉拱了拱,嗫嚅一声,“怎么了?”
叶柳听到表小姐带着哑意疲惫的声音,可想而知两人都做了什么。昨夜表小姐没回来,她一直守在外面,把其他侍从都赶了回去,果不其然,雨停后她就看到二爷抱着表小姐回了屋。
沈镜把云被给她盖严实,声线平稳,“无事。”
静姝也只是问一声,她太困了,这句话说完就没了意识,睡了过去。
容启在府外等了许久,才等到沈镜出来,“二爷,马匹都已备好。属下探听到云家不久前进宫去给太后问安了,此事或许和云家有关。”
说起宁国公府之所以成为鼎盛世家一连几朝不衰,除了祖上就已经是gāo • guān首富之外,还因为宁国公府更是皇亲国戚,几朝皇后都是府中的千金小姐。
到老宁国公这一脉,虽无女子,但老宁国公夫人的娘家云家的嫡出小姐,就是当今盛顺太后。当今皇上登基时尚且年幼,为怕外戚专权,朝中重臣极力阻拦云氏一族入朝为官。现如今朝刚安稳,云家才得入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