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那邮递员似有一愣。
“对呀。”徐朵声音依旧娇娇软软,听着就让人不自觉卸下防备,“邮递员同志,我之前还托你帮过忙来着,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没。”那邮递员面上露出些微尴尬,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眼,压低声音,“这不在学校门口吗?你也不怕旁人看到?”
“怕谁看到?我先生吗?”徐朵一笑,露出颊边两颗小小的梨涡。简陋的乡间土路上唯有她明眸皓齿雪肤丹唇,容色太盛,一时间竟让人有些不敢逼视。
那邮递员不禁垂了垂眼睑,总觉得心跳得有些快。正此时,却听对方的声音幽幽飘进耳中,“我让你帮我隐瞒那件事,你泄露出去了吧?”
他一惊,“你说什么?”
徐朵抬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来岁、中等个子的年轻邮递员,像是能望进人心底,“我先生知道我截下了他的信,还和家里联系上了,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没、没有。”他眼神有瞬间的躲闪,但很快镇定下来,“不是我告诉你先生的,我可以发誓。何况我也不认识你先生,怎么告诉他?”
“说得也是。”徐朵一副有些动摇的模样,不解地嘟囔:“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可能是从其他地方听说的吧。”邮递员暗暗松了口气,道,“备不住是他家里见写信没人回,找到了这边的电话,你该去问问大队书记才是,这个我真没往外说。”
“行吧,有时间我去问问。”小姑娘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果然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那邮递员就说自己还有信要送,趁机离开了。
结果走出没几米,自行车就颠簸起来,前车胎还开始漏气。他停下来查看,发现气门芯竟不知什么原因不翼而飞,到处找也找不到。
没有办法,他只好推着车子,打算找一户家里有自行车的老乡,问问有没有气门芯和打气的气管子。
谁知又走出一段路,后车胎也瘪了,这回气门芯没丢,内车带破了。
他看过之后瞬间苦了脸,只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简直倒霉透顶。却不知身后不远处,小姑娘在心里冷哼一声,悄悄收回了御物术。
徐朵五感敏锐,早看出来之前她问那些话的时候,对方不仅心虚,还十分之意外,好像她根本不该知道这些似的。
而且大佬和家里十年没联系,平常根本没有信给他,他和那邮递员应该的确不认识。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什么人,还是很得他信任的人,然后这个人把消息传进了大佬耳朵里。
眼下在学校门口,有些事并不好问。再说就算问了,对方也未必会说实话。
徐朵没打草惊蛇,准备慢慢调查那个人是谁。但要她就这么轻松放过这个邮递员,也不可能。
这年代买自行车不仅费钱,还要票,谁家要是有一辆,都是叫人羡慕的事儿。像徐家这样有自行车代步的,全杨树村也没多少户,更别提修车的地方了。
这人送完杨树村,还要去附近几个村子送信,一来一回近百里的山路,他慢慢用两条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