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的人在说起王本义断腿一事时,都忍不住要提两句徐朵。
“功夫这事儿另说,难得她小小年纪,遇事一点都不慌。当时看到本义腿伤成那样,我心里都一咯噔,没想到她居然眼也不眨,就给接上了。看来,以前是咱们看错她了。”
“也不怪大家没瞧出来,她以前一心都扑在小庄身上,备不住是怕小庄不喜欢这样的姑娘才故意小心隐藏的。哎,也不知道小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俩孩子又能走多远。我听人说那个宋兰好像想跟王刚离婚,说是不离婚回不了城。”
“离婚?他们那可是军婚,那么好离的吗?”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这才结婚两个月都不到,就要离什么婚,当结婚是过家家呢?”
而此时被不少人夸着的徐朵,在家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她一回来,徐老太太赶紧烧了水给她洗澡洗头,那架势,就差抱着她喊心肝儿肉了。可嘴上却不闲着,听说她给王本义接骨一事后更是使劲儿在她背上拍了几下。
“你个死丫头,你胆子怎么那么大?那可是人腿,不是猪腿牛腿!这要是没弄好,你让我怎么跟你王叔王婶交代?你让你大姐以后怎么在王家立足?”
徐朵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被硬裹了个毛巾被坐在烧热的大炕上,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过在现代长到那么大,都没有一个人跟她唠叨过,也没有一个人会如此关心她。她一点不觉得烦,心里反而跟周身的温度一样,暖暖的热热的。
徐老太太也没唠叨多久,庄振宇就帮着放好了炕桌,要吃饭了。
老徐家规矩,饭桌上不训孩子,饭菜一端上来,她就转移了话题,“小庄你不是说学校要开学了吗?我看你也不用来给她送什么课本了,吃完饭你就把她领回去,省的留在家里气我。”
“那可不行!”徐朵还没说话呢,徐小弟先反对上了,“昨天拜师用的公鸡和鸭子还没吃呢,怎么也得吃完了再让三姐走。还有地窖里那俩熊掌。对了,三姐你那兔子打算啥时候吃?”
听得一桌子人哭笑不得,徐朵更是直点头,“好,晚上就将犯人野兔问斩。”一张小脸看着别提多严肃认真。
这俏皮的样子,让庄振宇不禁莞尔,“那我就吃过晚饭再回去。我看外面要晴天了,一会儿把湿衣服挂出去晒着,估计晚上走的时候怎么也干得差不多了。”
他身上也淋透了,回来后,徐老太太就找了套徐小弟的衣服给他。他自己那身儿则被他换了下来,洗干净后烘在了热乎乎的炕上。
只是他比徐小弟高许多,腿又长,徐小弟的裤子穿在他身上跟八分裤似的,的确不好出门。
可徐老太太听说他要留下来,还是止不住地高兴,“好好,晚上就做兔子肉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