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言见陆吟朝不说话,便走过去给他捏肩:“我存了不少银子,家里头你拿回来的银子我也基本没动,皇上若是要抄家什么的也不怕,我的银子有一部分没有走明面上的账目,咱们私下里都可以想法子带走。你去哪里,我就带着孩子跟你去哪里。”
她柔声细语,怕陆吟朝不开心,又继续说道:“咱们一家子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陆吟朝这才舒服了,反握住她的手:“我若是真的混到了被下放的地步,你也无需跟着我,京城等着你的人太多,随意找个人也比跟着我强。”
令言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想,她干脆绕过去坐在他腿上:“怎么了?你就这么嫌弃我?还要这样考验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
她一夜都没怎么睡,担心得不行,到最后也是实在支撑不住了才迷瞪了一会,现在就被他这样打趣!
陆吟朝抱着她,她身上香香软软的,怪不得人人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也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但遇着令言是真的毫无法子。
“那你便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答得对了便相安无事,若是答得不对,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他从书底下抽出来那方丝帕,令言一愣:“这是我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啊,怎么会在我这里。”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令言赶紧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这方丝帕是那日我们去德运楼不慎掉了的,清溪可以为我作证,哦,还有清月也可以,不信回头你去问他们,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陆吟朝其实已经把事情都查明白了的,这丝帕是一个叫范雪桥的人捡了之后装作无意中再给了沈清寒。
这中间的每一个人都让他不喜,但光是简单的处罚是没有意义,他要让令言知道,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值得可怜的。
“有人想陷害你,说你与沈清寒有染。”
令言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去德运楼吃了几次点心,又怎么会……怎么传出那种流言?”
她慌得厉害,自己一向是谨慎的,却不知道外头有些人的嘴是很厉害的,至于陷害,是谁要陷害自己?
“你不会是信了吧?”令言觉得好笑。
陆吟朝摇头:“我不信,但有人就是想要我信。”
“谁?”
“沈清寒,还有捡了这丝帕的人。”
令言有些不敢相信:“沈清寒有什么理由陷害我呢?我与他都未曾说过几句话,他为何要这样?”
陆吟朝并没有深入地去想,他只知道这沈清寒的确是喜欢令言的。
“不管他是为着什么,都不该对你心存爱慕,不该把你的丝帕随身放着,你是我夫人,岂是旁人可以随意肖想的?令言,我留着他已经是绝对的恩赐了。更何况当时的情况我已经及时赶到,你根本不会受伤。你身上穿着我送你的衣裳,那一刀对你来说根本没用。”
令言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衣裳:“衣裳?”
她想起来陆吟朝送给自己的一件夹衣,又软又薄,他嘱咐过她必须日日紧紧地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