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只感脖颈处灼热非常,难受无比,不敢动弹,听了血无伤所说,高声呼喝一声:“大家都住手!”群贼被这一嗓子唬了一跳,全都立住脚,撇眼看到虬髯大汉刀架脖颈,互相瞅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血无伤向后羽儿道:“羽儿,如何处置这些盗贼。”
后羽儿想了想,道:“咱们几个对于找寻鬼星落,没有半点头绪,不如去看看他们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要来找炎魔刀?”
血无伤提起虬髯大汉,道:“听到了没?还不快带路!”
虬髯大汉得保性命,心下大喜:“嘿嘿,这可是你们自寻死路。”当下率领群贼,分开长草,转入一条小路,向前走去,穿过一片松林,绿叶花草中,现出一座倘大的木屋来,虬髯大汉走到近前,叫道:“主人,我把后羽儿等人带回来了!”噔噔几声响,地面晃了三晃,大门开处,走出一个高达三丈有余的巨汉来,头皮锃亮,耳带铜环,一双虎眼威风凌凌,身披虎皮袍子,口似血盆,张开后獠牙根根似戟,手握一柄两丈来长的巨型弯刀。
巨人每迈出一步,震的周围树叶纷纷掉落,他低头观看,怪眼看了看后羽儿等四人,喝问:“炎魔刀在哪?快交出来。”
虬髯大汉把手一指血无伤,道:“这个臭小子身上倒是有一柄刀,就是不知真假,适才他用刀抵住我的脖颈,刀锋处透出一股火热般的刀气,十有bā • jiǔ就是炎魔刀。”
巨人“哦”了一声,俯下身子,低头瞧着血无伤,道:“臭小子,把你手中的刀交出来给我瞧瞧。”说话间一股腥风从口中喷出,直吹的血无伤头发飘摆,他忙闭住了呼吸。巨人不等血无伤答言,一张巨大的右手掌抓向血无伤小小的身躯,劲风扑面,血无伤身形一晃,轻轻巧巧的避了开去。
巨人抓了个空,心内恼怒,狂吼一声,手腕翻转,一张大手跟着挥出,风声呼呼,血无伤一跃而起,落在一旁,呵呵而笑,叫道:“你来抓我啊,抓的到我,炎魔刀就给你了。”他这一句话语带嘲笑,巨人怒火如狂,拔出那柄巨大的长刀,哇哇暴叫,横挥而出,这一柄刀不下千斤之重,挥动起来,刀势沉猛无比,一旁的人全都争相躲开,只怕挨着一下,骨断筋折,身首异处。
血无伤把头一低,刀锋从头顶掠过,激的他头皮一阵发麻,忽听一声惨叫,那领路的虬髯大汉一直站在血无伤身旁不远,这时不及躲避,被长刀斩作两截,鲜血洒了一地,其余的盗贼看到首领死的这样惨,全都吓得抛下兵刃,抹头就跑。
巨人势若癫狂,长刀接连挥出,周遭的大树全都遭了殃,纷纷砍倒在地,后羽儿、小夜、宝娃站的远远的,眼见血无伤窜高伏地,不住躲闪,宝娃心内捉急,叫道:“无伤大哥,这个巨人力猛刀沉,你还是快快的跳了出来,咱们一起逃跑吧!”
后羽儿面色镇定,并不言语,只是微微而笑。
小夜凝神观斗,刚开始还有些担忧,到后来看到血无伤身形若风,飘忽不定,闪躲的轻轻巧巧,浑不着力,料到血无伤就算无力还招,全身而退也是不难,这才坦然的观斗,唯独宝娃在一旁大呼小叫。
血无伤闪躲多时,嘿嘿一笑,摸准了眼前的巨人不过仗着自己身长力大,眼见那柄巨大的长刀猛的向自己头顶斩落,挥动炎魔刀,轻轻的迎了上去,短小的刀锋触碰到那柄巨大的长刀,登时将那长刀斩成两截。血无伤足尖点地,身子箭射而出,炎魔刀刀芒闪烁,一股红炎在刀尖上凝结而成,红光一闪,巨人额头破损,鲜血流了满脸。
血无伤不欲杀他,出手时避开了巨人的要害,但他连日修炼元元决,炎魔刀注入他体内的根源渐固,使用炎魔刀时,已有几分赤阳气息自刀锋中隐现出来,虽然威力不大,仍有一股热流从巨人额头钻入,他松开手掌,半截巨大的长刀掉落在地,双手抱头,仰天一声惨叫,跪下地来,庞大的身躯摔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这一刀直把一旁的宝娃看的一愣,没想到血无伤能把这样的巨汉用一刀砍翻在地,走到巨汉身旁,拿脚碰了碰,道:“喂,这么大的人,干嘛要装死啊,还不快点起来。”过了半晌,巨汉依旧是趴在地上。血无伤也有些奇怪,走到巨汉身旁,扳起他的头来,血糊糊的脸上双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倒把血无伤和宝娃吓了一跳,摸他鼻息时,早已死了,正要放下巨汉头颅,忽见巨汉的双耳,鼻孔,双目和口中徐徐的冒出一道道黑气来,阴寒彻骨,正是鬼星落的气息。
血无伤一惊非小,急退一步,砰的一声响过,巨汉头颅跌在地上,那股黑气盘旋上空,凝聚不散,化成了一只黑色的乌鸦,嘎的一声叫唤,振翅而飞,往东南方飞去了。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那乌鸦怎会躲在巨汉的体内,宝娃指着那黑色的乌鸦,说道:“这只乌鸦气息和鬼星落的一模一样,咱们跟上这只乌鸦,或许能发现鬼星落的踪迹。”
血无伤等人一想不错,正要追去,一旁刮起一阵旋风,摧枯拉朽,转眼而到,从中走出那太阳使来,肩头扛着大剑,从背上拿下画轴,对准地上的两具尸首展了开来,口中念念有词,过不片刻,两道阴魂钻入卷轴中。
血无伤正要上前施礼,太阳使把手一摆,调转身去,叫道:“刚才的乌鸦是鬼星落用来监视你们的,他有炽阴剑在手,用其修炼,已能控制别人的阴魂了,劳烦你们几个多加把劲儿,鬼星落要是能修炼到能吸取他人的精魄,那可不得了了。”话未说完,一阵旋风没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后羽儿当日昏迷,不知来者是谁,宝娃向他介绍了一番,后羽儿想到他或许是父亲的下属,不禁有些怅然,很想向太阳使问一问他父亲的状况。
四人看准方向,向东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