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心和尚厉声喝了一声,待看清是一个美貌道姑,登时改了颜色,上前打个问询,道:“贫僧稽首了,这位道友,你从哪里来啊?”笑咪咪的盯着道姑,美貌道姑拂尘摆动,喝道:“和尚,我从坟墓里来,你可敢跟我回去吗?”
弥心和尚只道她是说笑,哈哈一笑,道:“小僧求之不得,别说是一座小小的坟墓,无论是上天入地,小僧都愿意追随道友左右,陪侍在你身边。”
黑白妖鬼听的只感肉麻,哼了一声,说道:“小和尚不知好歹,你也不晓得这个老妖婆有多大年纪了,只怕做你祖宗都够了。”
美貌道姑啐了一口,道:“老东西,你不长眼睛吗?像我这样的容貌,正是十八左右一朵花,你管我多大年纪。”
黑白妖鬼道:“你也不害臊。”
美貌道姑左手一抬,将黑白妖鬼举过头顶,转了几圈,呼的一声响,将黑白妖鬼重重的放在地上,直疼的黑白妖鬼倒抽了一口冷气,两腿酸麻,双足疼痛,大声说道:“老妖婆,你要干嘛?想要害死我吗?”
美貌道姑白了他一眼,道:“谁叫你说我年纪大的,也不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还敢和我顶嘴?”
黑白妖鬼听了这一句话,神色尴尬,半晌说不出话来,忍不住的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我命中该有此劫,别看师兄我变成了这幅样子,可是我偷了师父的九幽邪法,要是我有什么好歹,你可在也得不到此书了。”
美貌道姑秀眉一扬,问道:“书呢?在哪里,师兄,只要你把师父留下来的书交给了我,我就将你从这里救了出去,若是不然,你可活不过今晚。”
黑白妖鬼一声长笑,说道:“李秋水,你当我是白痴吗?把书交了给你,只怕你连看我一眼都懒的看了,嘿嘿,要想得到九幽邪法,最好是好好的对待我,可别让我伤了一根汗毛,你也知师兄我的脾气,惹恼我了,任你如何折磨我,也休想要我把书交给你。”
弥心和尚拍手一笑,道:“李秋水,秋水若波,这名字好听,不但名字美,人更美。”
李秋水心知黑白妖鬼所说不假,当下温言说道:“师兄,说哪里去了,咱们两个师兄妹还分什么彼此吗?就算你没有师父的九幽邪法,我也会救你出去的。”正要起身离去,黑白妖鬼道:“等等,师妹,你对我这么好,做师兄的心领了,将来有你的好处,今晚师兄腆着脸皮,在求你一件事。”
李秋水心中奇怪,素来知道这位师兄心狠手辣,当初为了偷取师父的九幽邪法,遍寻天下奇毒,终于被他在药老毒仙手中偷来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将师父毒杀,这才得到了九幽邪法,这邪法是师父九幽真君无意中得到,已邪入仙的途径,九幽真君收了李秋水和黑白妖鬼为徒,用以守护道场,然而黑白妖鬼用心至深,到头儿来师父终于被徒弟所害。黑白妖鬼生性骄傲,从不求人,李秋水只怕这事不易办,问道:“师兄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帮你办到。”
黑白妖鬼用手一指后羽儿,道:“师妹,你帮我把后羽儿手中的桃木剑夺了回来,师兄一定会将九幽邪法全都传授给你。”
李秋水一愣,心道一柄桃木剑哪里不能寻到,何必要抢夺别人的,其中必有缘故,问道:“师兄,这柄桃木剑平平无奇,你要是想要,师妹去给你找来一堆也就是了。”
黑白妖鬼一瞪眼,道:“你有所不知,后羽儿手中的这柄桃木剑不同寻常,其中蕴含了我毕生的修为,还望师妹一定要成全于我。”
李秋水听了此言,哪有心思去夺什么桃木剑,只怕黑白妖鬼恢复功力,到头儿来自己不免受制于人,但她不想被黑白妖鬼看破心思,当即叫道:“好的,师兄,你就瞧好吧。”松开黑白妖鬼,右臂抖动,拂尘挥出,数道银丝卷向后羽儿手中的桃木剑。
血无伤挥动炎魔刀,一道炙热的红光闪过,将攻向后羽儿的数道银丝砍断在地,李秋水吃了一惊,叫道:“好小子,坏我好事。”其实她只怕后羽儿招架不住,被自己一招夺回桃木剑,这时眼见被血无伤阻断住,内心十分欢喜,却是不敢被黑白妖鬼瞧了出来,晃动拂尘,和血无伤在院中斗了起来,她出招飘若云雾,一身杏黄衣衫摇摆不定,拂尘上银丝飘摆,浑然无力,清风拂柳,令血无伤无所着力,血无伤一刀刀的劈将出去,劲力雄浑,刀风炙热,然而劲力所及,全都打在了空处。
李秋水瞥眼一瞧,见他出手之际,招式刚猛而又不失灵动,迅捷无论,但每一招发出,都有迹可循,倒也不足为惧,唯一令自己不快的是从刀上传来的炙热无论的刀风,呼吸为之一窒,运用内息,极不舒畅,对血无伤的炎魔刀极为忌惮,斗了多时,忽的一想:“这柄刀威力惊人,莫不是传说当中的炎魔刀?”想到这里,双眼一亮,右手拂尘挥出,万千银丝挥洒出去,银光倾泻而出,血无伤不敢抵挡,急忙纵身向旁跳开,李秋水嘿嘿一下,左手长臂伸出,呼的一声,五指如钢勾,抓住了血无伤的咽喉,运起一股劲力,封住了血无伤的经脉,将他像拎小鸡儿似的抓在手里。
后羽儿等人齐声惊呼一声,弥心和尚晃动金环锡杖,就要上前,李秋水手中一紧,哈哈一笑,道:“哪个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要了这个臭小子的小命。”她如此一喊,旁人在也不敢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