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中,冷风吹过,杨柳枝沙沙而响,槐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一阵响动。
血无伤想到诸葛飞毛曾甩手将两张黄符扔在槐树的树身上,当时树根钻地而出,攻击自己和师父,或许这两颗槐树就是打开地道的机关。
李秋水也想到了这一点,同血无伤来在槐树面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只见两颗槐树上方全都有一个浅浅的掌印,静夜之中,若不是仔细观看,决然发现不了。
李秋水和血无伤相视一笑,同时伸出手掌,分别击在两个浅浅的掌印上,稍稍停顿,两颗槐树果然向下钻入,地面晃动,一个通道显了出来。
血无伤大喜,叫道:“师父,咱们赶快进去吧,可别让诸葛鸡毛逃走了。”
李秋水点了点头,心道:“方才诸葛鸡毛说要夺回二魂七魄,难不成他还要布阵作法?我们须得快些赶去,别要给他成功了。”当下和血无伤双双跃入,沿着石阶一路向下,约莫走出七八丈,现出一个宽敞的大洞来,两人走入洞中,只见洞内空空荡荡,别无出口,血无伤围着大洞饶了一圈,四周全都是石壁,头上也无出路,他甚是奇怪,道:“地道通到这里,就没路了,可是诸葛鸡毛在哪里呢?”
李秋水在四周石壁上摸了一摸,笑道:“这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和冰雪水晶墓中布置的大同小异,且瞧我破了此阵法。”双掌挥动,分打五个方位,每个方位上所用的力道全都不一,有的刚猛绝伦,有的绵绵无力,阴阳互用,性质全不相同,这五掌打过,石洞一阵晃动,一道石门现了出来,血无伤哈哈一笑,赞道:“师父,果然了得。”大踏步的走入,李秋水一把扯住他的手,叫道:“小心些。”话音未落,嗤嗤声响,数道利箭射将出来,这些利箭箭头漆黑,带着一股腥臭之气,一闻之下,血无伤和李秋水微感眩晕,全都躲了开来。
血无伤暗叫好险,过了一会,只见石门处在无别物射出,血无伤手握炎魔刀,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心道:“这些利箭上的毒性猛烈,须得投石问路,别要中了机关埋伏。”右手炎魔刀一晃,一道紫炎破门钻入里面,紫光一闪,轰的一声响过,血无伤侧耳倾听,石门内毫无声息,他当先而进,里面灯火通明,只见地下摆着七盏灯烛,烛光呈现出七色光芒,斗室不大,一张桌后盘膝坐着一人,正是诸葛鸡毛,他左手中握着一柄五彩羽扇,扇面上光华闪烁,右手长剑挥动,向五个方向接连劈出五剑,但见红黄白红黑五道光华从剑身上射出,没入了墙上挂着的五个八卦镜中。
血无伤向着墙边一望,这五个八卦镜又自不同,北面的漆黑如墨,波纹粼粼,泛着幽幽的光芒,像是浓墨聚敛而成,南面的红如火炭,透出炙热的红光,这两面八卦镜一阴一阳,交相辉映。
东面的青翠碧绿,宛若绿竹制成,西面的白光闪闪,恰似白银所铸,另有一面呈土黄之色,位列斗室顶端,五道光华分而注入五面八卦镜中,诸葛鸡毛将手中的五色羽扇扔将出去,羽扇四散,分而为五柄长刀,钻出了洞顶,一道道月华透将下来,隐隐的现出五道光华,射在了五面不同的八卦镜
上。
诸葛鸡毛站起身来,脚踏七星,身形晃动,长剑微摆,恍惚中多了数道影子,李秋水呼喊一声,叫道:“乖徒儿,快动手,诸葛鸡毛所布的是七星回魂阵,要是在过片刻,他的魂魄就要回来啦!”左腿横扫,想要将地上的七盏灯烛踢翻在地。
诸葛鸡毛长剑分而点在七盏灯烛的烛火上,忽然回落,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长剑上光芒闪闪,七朵火焰像是七色花一样,在长剑上燃烧。
李秋水将地上的七盏灯烛踢了个稀里哗啦,诸葛鸡毛也不理会,提起长剑,刺入了口中,一插到底,这一幕直看的李秋水和血无伤目瞪口呆,血无伤心道:“这一柄长剑森光闪闪,锋利绝伦,诸葛鸡毛是不是少了二魂六魄后,脑瓜子不大灵光了,否则长剑入肚,岂不是自寻死路。”正在惊异不定的当口,忽见诸葛鸡毛长剑拔出,上面的七朵彩色火焰全都消失不见,他将长剑一摆,扔了出去。
这一柄长剑闪在空中,突然幻化成千百柄长剑,在空中悬着,组成了一个圈子,将诸葛鸡毛护在中心,更为诡异的是,长剑上所发出的淡红色光芒,阴测测,奇诡绝伦。
诸葛鸡毛盘膝而坐,丝毫不动,李秋水只怕诸葛鸡毛三魂七魄恢复如初,到时凭她和血无伤两人,万万不是诸葛鸡毛的对手,当即飞身而起,晃动双掌逼近诸葛鸡毛,盘旋在空中的一柄长剑忽然白光一闪,向李秋水胸前射到,其势迅捷,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
李秋水闪身避过,长剑走空,斜斜向他劈了过去,李秋水一个纵跃,左手抄出,将剑柄握在手中,但是长剑并非实物,而是真气凝聚所化,被她一握之下,登时烟消云散,凝神一瞧,又在远处凝结成一柄有形的长剑。
李秋水不顾安危,招呼一声,叫道:“徒儿,咱们趁他根基未稳,赶紧动手灭了他!”
血无伤内心隐隐觉的,这样趁人之危,远非自己的心意,他想着要是能堂堂正正,正面打倒全胜时期的诸葛鸡毛,那才不会有什么遗憾,只是这时看来,诸葛鸡毛所布置的这个剑阵,变化无穷,攻击时面面俱到,令人难以防范,防御时无懈可击,他动了好胜之心,心想:“先破了眼前这个剑阵在说。”
右手握定炎魔刀,上身一动,炎魔刀圈转发出一道紫炎,螺旋而动,一圈圈的紫炎重重叠叠,力道像是波浪一般传递出去,层层递增,这一招将诸葛鸡毛整个身子笼罩,势必要将他卷入紫炎中,绞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