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仙门赢麻了。
随便下山,但是大阵凶险,非金丹期不能解阵?
坑爹吗这不是?
谢霖心情不佳,垂着眼回到宿舍,一个人影突然从他床铺上跳起来,迎到门口:“谢霖,你终于回来了!”
他抬眼一看,是尤溪。
尤溪奇道:“你怎么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没什么,就是入了贼窝。”
“啊?仙门里还能有贼?抓住了吗?”尤溪忙问。
“……已经知道是谁了。”就是打不过。
尤溪没听懂这微妙的文字游戏,拍着胸口道:“抓住就好,不过下次碰到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说出来啊,我都没帮上忙。”
谢霖张了张嘴:“……下次一定。”
他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决定这次就不告诉尤溪“贼”是谁了。
板上钉钉的事,再纠结也无法,谢霖无奈地想,大不了努力成为亲传弟子,到时候求一求自己的师父,说不定就能下山了;至于李叔和李思淼是否平安,他可以找机会去问易贺洲。
谢霖打听过,易贺洲是掌门座下首徒,得空会来指点外门弟子的进境,想见到他不难。
谢霖定了定神,岔开话题:“你不是去打听消息了么,这么快回来了?”
“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说到这个,尤溪也丧气起来了,“那两位族兄说,过两天我就知道了……什么秘密啊,搞得人怪紧张的。”
“那两个是你们家旁支的?”谢霖想了想问。
“是啊。”
“那你不是说你家旁支对主脉言听计从的?”谢霖说完,朝房间另一头瞥了一眼。
天星仙门的宿舍还算宽敞,两人的床铺中间以屏风隔开,各有桌椅和活动空间。此时入了夜,尤瑜那打坐的身影就在屏风上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来。
尤溪跟着看过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啊!”
他扭头说:“谢霖,还是你的脑子好使!”说完“噔噔噔”地绕去了屏风另一头。
他大叫一声:“鱼鱼!帮帮我!”
尤瑜眼睛还闭着,眉心却是猛地一跳。
……又来了。
·
谢霖没兴趣偷听兄弟二人“交流感情”,带着澡豆、布巾和自制的牙刷去了澡堂洗漱。晚课时间还没结束,这会儿澡堂里人不多,再晚些就不好说了。
洗漱完回到宿舍,尤溪已经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尤瑜还在打坐,谢霖想了想,也盘腿坐到床上。
以前在客栈的时候,李老板就要求他每天早晚各引气入体一次。他对谢霖报以厚望,搞得谢霖没好意思告诉他那些灵气一进入身体就失踪的事。
今天有了言平然的引导,他打算再试一次。
……
但,事实证明,很多事不是有积极性就行的,今天引入体内的灵气依旧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了,像那盏怎么也点不亮的命魂灯。
谢霖尝试了几次未果,只好从入定状态脱离出来。夜已深,他到门口去检查了下自己的腌菜坛,随后回房熄了自己那半边灯,倒头便睡。
自穿越以后,谢霖一贯早睡早起。此间没有互联网的纷扰,也没有汽车尾气和现代化工业造成的污染,空气好得很,这十五年来,他睡眠质量一向很高。
但这一夜,他却意外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走在天星仙门主峰的山道上,走走停停,对着两旁膝高的草丛挑挑拣拣,一会儿拔一棵这个,一会儿拔一棵那个,就这样一路招猫逗狗,走到经堂已经攒出了一包形状颜色不一的绿叶子,甚至还有两颗鸟蛋。
他好像对那些东西很了解,知道它们分别要怎么做才好吃,不过一顿饭全是绿叶菜未免太素,他想了想,脚尖一点,身形便如同本能一般飘了出去。一柄剑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垫在他脚下,一路向后山飞去……
然后他就醒了。
梦里山风清凉,醒来也是一阵清凉,谢霖坐起来,才发现房门不知怎么被吹开了一条缝,清晨的山风飘进来,丝丝缕缕吹在他脸上。
他愣了一会儿,下床走过去,本想关门来着,却莫名拉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也是个好天,金色的阳光从薄薄的云层后面透出来,时间尚早,还不算太热。
宿舍区域沉浸在睡眠之中,没什么人声,他独享这一份清晨。
梦里,他分明御剑飞过这片地方。
谢霖抬头看了眼天空,没人御剑,天很蓝,便显得很高。他对穿越这件事没什么抵触,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自然环境太好了。
谢霖:“……”
别的事情他不知道。
但梦里的野菜他都记下了,他一定要找时间去寻寻看那些食材。
要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许多物种都跟前世不一样,搞得他想改善下伙食都很艰难。
话又说回来。
既然那位看起来很年轻的掌门说他天生经脉宽,是不是说明他能试吃一些灵气很充足的食物了?
……那可真是喜事啊!
再睡不着,谢霖独自去洗漱干净,换了身出门的衣服,而后打了盆水,抓起搁在角落的大扫帚就开始打扫。
·
尤溪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霖整理笤帚的场景:“嚯!”
昨日还满是尘土的小院堪称改头换面,这会儿一尘不染、井然有序。尤溪瞳孔地震了三秒钟,夸赞的话顺口就说出来了:“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我养父开了家客栈,我做了好多年跑堂。”谢霖没太当回事,“卫生每天都要打扫好多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