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终于走了。
翻的窗户。
真人像烂布一样瘫在沙发上,努力弯折脖子够了眼自己的身体,复又无神双眸望着天花板。
[我是不是暴露了?]
[没有吧。]
[那她为什么扒我衣服,掐我胸还倒红酒?这绝对是拷问,她在试探我。]
[……]
她或许只是单纯看你胸肌饱满?
真人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我觉得我不能动,她回来会发现的。]
系统忍无可忍:[……已经拍下来了一会帮你复原,先去找面具。]
真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撑着身体爬起来,目光略过自己胸口那些可疑痕迹无语凝噎,眼不见为净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胸腹上的红酒渍。
刚刚他差点就以为守不住贞操诈尸了,好在贝尔摩德似乎只是想给自己制造在场证明,一通令人叹为观止的操作之后,没有把罪恶的手伸向他的裤腰带。
他跨过地上那个女人随意丢弃的红裙子,觉得自己也像被世界抛弃一样迷茫且格格不入,这种脆弱心理在发现自己的上衣被顺走后达到顶峰。
真人哽咽着向系统求助:“你给我件衣服。”
系统看他可怜却也没办法凭空变出来,好在房间里就有:[门口衣帽架上有一件。]
真人回头也看到了,拎起来一看发现是件西装,默了一下,聊胜于无还是套上了。
这个难忘的夜晚,他不仅做牛郎,差点失去处男身,还当了一回裸穿西装的骚男。
当下换脸最重要,真人看到透明屏幕上系统放置的至零点倒计时,还剩下半小时,付出了那么多,怎么能够接受失败。
找到贝尔摩德放在茶几上打开的手提包,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真人突然想起什么,触碰前猛得停住。
他在脑海里轻声问:[房间里有监控或者qiè • tīng • qì吗?]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系统大惑不解,觉得这家伙从刚才开始精神就好像不太正常,难不成安眠药对诅咒有其他效果?
真人又问:[我需不需要戴上手套再作案?]
[……]
这个人是不是被贝尔摩德弄傻了?
系统觉得宿主像个傻子,真人没得到答复,自顾自又抽了几张纸巾包裹住手指,这才动手去翻找。
可惜的是,包虽小东西齐全,却只有两张明显是女人的易容|面具。
一张黑长直,一张羊毛卷。
真人纠结地看着,怀疑自己被坑了。
系统体贴道:[我可以帮你把性别也改了。]
“????”
“不行!!”
“唯独这个我接受不了!!”
—
贝尔摩德是个谨慎的人,应当不会忘带不同性别的面具,男的易容|面具或许在对方身上。
虽然同步率百分之二的他只比普通人稍微强壮一些。
但好歹是诅咒一般方法杀不死,实在不行就只能硬抢了。
“成败在此一举。”
面对做出选择的宿主,系统表示无法理解他的坚持,还是帮忙查看贝尔摩德的位置并提醒:[动手的时候记得用体验卡。]
「人类体验卡」除非叠加使用,每张都是陌生的dú • lì人格,这个特性在之前跟黑子的篮球纠缠的时候就了解到了,真人点了下头。
他把被自己翻乱的东西理好,强迫症似得对照照片分毫不差地摆回去。
有些奇怪的是系统拍的都与他记忆中相差不大,有点像从他的记忆中调出来的。
看看时间只剩不到十分钟了,他没有多想。
包厢在三楼,真人确定贝尔摩德身在二楼办公室后,也走窗翻到隔壁。
昨天那起爆炸和之后的大火波及范围很广,虽然源头在一楼,却连三楼走廊也全是焦黑残破,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焚烧后呛人的奇妙味道。
真人跨过横在跟前挡路,疑似音箱的残骸,一路往贝尔摩德的位置摸去。
光线很差,不过他有系统指路,半透明光屏上显示着可能是从警方那里搞来的建筑平面图。上面标记着几星奇怪的红点,期间路过一处,看到地上框出人形的白线后立刻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了。
气氛阴森渗人,诅咒的气息也比别处浓郁。
像是有诅咒滋生,而且不是蝇头那类不入流,是有等级的诅咒。
不过他路上并没有遇到。
真人全程精神高度集中,来到办公室外。
透过门缝瞄了一眼,他看到一个穿着刚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不久的花衬衫和皮夹克的陌生背影,瞧上去像个短发男人,头上戴着鸭舌帽。
如果不是知道那就是贝尔摩德,他绝对认不出来,易容术果真出神入化。
真人屏息凝神等待时机,贝尔摩德已经快要拿到此行目的优盘了,等她撤退趁其不备一把上去控制住。
或者直接把对方脸上的面皮扯下来用,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小,真人让系统帮他把痛觉调低,准备好等他拿到东西就录入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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