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磨了两日之后,梅璇玑倒是没有让沈玉失望,这一声声的璇玑大哥可也不都是白叫的。
虽然梅璇玑还是没有告诉沈玉雪蟾蜍到底是在谁的手中,但却告诉了沈玉,这雪蟾蜍在西南那一片,现在起码缩小到有了一个范围,沈玉觉得梅璇玑也是耳根子软的,或许她再说几日好话,说不定他就把下落告诉了她,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从西丽到莫州,再住了多日,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沈玉也不知道方睿现在在哪了,只能猜得到他现在肯定是在路上。
今日白天与梅璇玑出了一趟天机楼,在莫州城逛了一圈,直到傍晚才回来,一起用完晚膳便回了房,沐浴过后,头发还未干,便拿一本书籍在床上看着,这书是记载着慢心锁到底是什么毒的一本古籍。
很少人知道有慢心锁这种毒.药,所以有记载的书籍更是少,但莫要忘了,沈玉现在到底是在哪,天机楼的书楼有有已经遗失的古典籍,更有闻所未闻的典籍,在拒绝了梅璇玑带自己到各个地方游山玩水之后,梅璇玑就与她说,若是觉得无聊的话,大可以随便到书楼去,想看什么就拿什么。
沈玉也不是客气之人,既然梅璇玑都这么说了,她更加的不客气了。
看了良久之后,眼睛犯酸,便放下了书籍,熄了烛火,躺在床上入睡。
夜半时分,天机楼一如既往的寂静,清冷的月色从纱窗上照射进来,素色的清辉落在地上,即使是屋里面有暗光,可却还是让人感觉得到阴沉沉的。
沈玉已经入睡许久,突然感觉得有股气息压抑到自己呼吸都困难,便从睡梦中转醒,睡梦惺忪的看到了自个的床边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怔愣半响,还当自己在做梦,随即喊道:“……爹?”
她死去的爹又回来看她了?
在听到那一声爹之后,方睿脸色当真黑得像是锅底,身遭的气场也越发的低,拿掉了脸上的面具,往床边走进了两步,光线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看到方睿的脸,沈玉蓦地睁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方睿咬着牙道:“可看清我是谁了?”
沈玉回过神,心底的喜悦是有,可听到方睿这明显含着怒意的语气,咽了咽口水之后,把被子拉了拉,盖着了自己的半张脸,莫名的对方睿感到心虚,大概是第一次做贼就是偷了他的令牌,一声不吭的就来了莫州。
方睿应该是生气的。
方睿怎么可能不生气,不生气的那都是圣人,而他只是站在最高点的那个凡人而已。
眯着眼,脸色阴沉,语气带着点冷冰冰:“璇玑……大哥,这声称呼,叫得还真顺口,叫朕陛下,叫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见从你嘴里喊出一个哥字。”
沈玉:“……”方睿这话,意思就是说他早已经到了莫州,只是没有出现,躲在暗中观察而已。
对于方睿的话,她无话可说,她以前哪里敢和皇上称兄道弟,再者……想听她喊一声哥而已,只需要说一声就好了。
“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沈玉,非常乖巧的喊了一声哥。
方睿:“……朕生平第一次有想要掐死你的冲动。”而且还是在沈玉这么乖巧,不把他当成陛下的情况之下。
沈玉只是觉得自己偷了令牌,私自出营,理亏了,就没有了往日的理直气壮。
方睿瞪了她半响,然后开始脱身上那身被雾水浸湿的衣服,见方睿开始脱衣服,沈玉眼睛瞪得更大,抱紧了身上的被子,带着颤音的问道:“你想干嘛?!”
脱着衣服的方睿抬眼凉凉瞥了一眼沈玉,继续脱着衣服道:“脱衣,行房。”
沈玉“嗯?”了一声,随即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方睿,在别人面前的淡定从容的形象全无了。
方睿却只是把身上的那一身黑衣脱去了,看眼沈玉,再看了眼床上流出来的位置,道:“挪进去点。”
沈玉立马摇了摇头。
方睿微微眯上了眼,看了一会沈玉,良久之后才道:“进天机楼的时候,朕洗澡了。”
沈玉微愣了下,洗没洗澡,与他要上她的床有什么关系?
“所以,不臭。”方睿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也没等沈玉往里边挪,就上了床,也没了下一步动作。
原本暖烘烘的沈玉,在方睿也躺到了床上之后,就如同是一颗冰球躺在自己的身旁,想了想他定然是在外边守到了半夜才闯进天机楼的,再者现在正是深秋,白日或许还有些阳光,还有几分夏季的余热,可到了晚上,几乎是和初冬无异了,晚上睡觉都得盖上了厚实的棉被,再想到方睿的身体状况,沈玉知道方睿不会强人所难,也没忍心把人赶下床。
只是不习惯自己床上有别人,身体有那么一点僵硬,但现在也算好很多了,她已往有些许的洁癖,躺不得别人躺过自己的床,但现在对于方睿,这感觉倒是淡了,大概是方睿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
就在她动身莫州的前一天,他们俩还是躺在同一张榻上。
往了边挪了挪,留多了点空位给方睿,方睿挪了进来之后,一点也不客气,把沈玉身上的被子抢了一半,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沈玉更是感觉到方睿身上非常重的寒气。
沈玉一直往里边靠,直到贴紧了墙壁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空才此作罢,正正的躺着,看着帐顶,问道:“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睿闭上了眼,语中带着疲惫的道:“今日黄昏的时候,刚好看到某个人与一个野男人又说有笑的骑着马莫州城的大街上引人侧目。”说到这,方睿睁开了眼,侧过头,眼中寒光闪闪的看着沈玉,从牙缝中把话挤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