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如果不尽快安置尸体,在这荒郊野岭中尸体很快会腐烂,就是不腐烂也会被嗅觉灵敏的食腐动物发现吃掉,所以要尽快来人把尸体送回受害者家中安葬。
万林带着小花返回张娃几人所在的竹林,跟着又将齐宏叫了过里来,随即将自己在山中的发现详细向几人通报了一遍。
他通报完情况,看着齐宏又说道:“对方在杀害猎人离开现场后,肯定是发现了远处山顶监视哨位上的反光,才迅速隐蔽身形消失在山间。你提醒队员在监视中,一定要注意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另外,通知西面监视点山顶的两个队员,立即更换监视地点。他们的监视地点已经暴露,随时都可能成为对手的袭击对象”。
齐宏听完脸色都变白了,没想到自己两个队员在监视中,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隐蔽法则,他赶紧走到一旁低声对着话筒通知所有队员注意隐蔽,并命令两个已经暴露的队员立即否更换警戒地点。
此时他心中确实感到吃惊,没想到来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还没接近到灵秀山就已经开了杀戒,而且还是对着无辜的山中猎人下手。
而猎人在山中打猎时警惕性都很高,他们常年在山中打猎,不但体力强壮,而且身手都很敏捷,可对方能在山中轻易将猎人杀害,这说明对手极为奸诈狡猾,而且具有极高的shā • rén技巧,自己的队员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敌手。
他想到这里,后脊梁骨上都冒出了一股凉气,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这些队员,确实缺乏在野外行动的经验。而这些在平时看似毫不起眼的失误,却在这看似平静的山间,极可能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万林跟着将自己对刚才出现之人的推测说了一遍,随即又对着齐宏说道:“这个猎人打扮的人极为危险,我看你在外围设置的警戒哨都是两人一组,你让他们分开监视,位置要便于彼此之间的掩护,避免被对手偷袭”。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张娃几人继续说道:“从刚才被害猎人脖子上的伤口推断,对方是悄无声息地潜到了猎人身后,然后突然暴起捂住了猎人的嘴巴,匕首也在同时切断了猎人的喉管和颈部动脉,一击致命,猎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时间,手法极为专业”。
他扭脸对着张娃几人说出自己的判断,实际上是说给齐宏听的,他怕自己说话太直接伤到齐宏的自尊心。他和齐宏到底是分属两个系统的兄弟单位,一个是军方,一个是国安部门,而且彼此之间又不是十分熟悉,说话的时候自然要有所顾忌。
张娃几人点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旁边的齐宏,心中已经明白豹头话中的用意。张娃随即说道:“对方采用的是标准的割喉动作,对方可能不单单是高桥家族的武林高手,应该有过从军的经历。一般习武者还没有这么专业的shā • rén手法,这说明对方有极好的轻功和隐蔽技能,还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按照你的推测,对方手中没有携带qiāng • zhī,所以肯定要急于得到武器”。
他说到这里,扭头看着齐处说道:“齐处你还真要好好叮嘱一下队员们,眼前这些敌人都是精于山地、丛林战的雇佣兵,实力非同小可,下手也极为狠辣,一定要让队员们注意自身的安全”。
万林点点头,心中也一直存在着这个担忧。齐宏看看张娃深深地点了点头,随即对万林说道:“你们的提醒非常及时,那我就先回去赶紧重新布置一下,我们的人确实缺乏山地作战经验,平时训练的时候都还显得极为专业,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万林扭脸看着他脸色严肃地说道:“好,你先回去布置,有事情我随时与你联系”。
齐宏抬手向万林敬礼,扭身向自己设置在侧面竹林中的大本营跑去。从他匆匆的步履中可以看出,刚才万林和张娃的话语,确实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此时,在距离万林他们所在的灵秀山东南方向三十多公里的一处半山腰上,一个人影拄着一根木棍,正好脚步蹒跚着从一片中林中走出。
此人正是伤情初愈的高桥次郎。他在昨天傍晚与自己三叔分别后,立即按照山口雇佣兵肖队长斋藤的指示,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山下那片宽阔的湖水,连夜赶到了灵秀山东北方向十七八公里的山间,等待着与斋藤率领的山口雇佣兵会合。
高桥次郎伤情刚刚好转,此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手上拄着的木棍都在微微颤抖,他站在竹林边上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周围,随即在竹林边上坐了下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将后背的背包取下,靠在身后的竹干上取出水壶喝了一口,又跟着取出一块他三叔留给他的面包吃了起来。
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一边打量着寂静的山间。他知道斋藤命令自己在远离灵秀山的这个地方会合,就是怕自己一行人被对手发觉行踪,失去行动的隐蔽性和突然性。
现在已经下午,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拖着虚弱的身体,终于提前赶到了这个与斋藤商定的会合地点。现在斋藤一行人还没到,他正好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援兵的到来。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吃着手中的面包,眼睛紧紧盯着林外,心中暗道:“估计斋藤他们应该在傍晚左右到达这里,行动一定是在半夜借着夜色的掩护展开行动,现在自己正好好好补充能量恢复体力”。
他想着,使劲咽下手中最后一块面包,脑袋靠在身后粗粗的竹干上,伸手将身边的水壶拿起放到嘴边,仰着脑袋喝了一口壶中冰冷的山泉水,扭头向西面的灵秀山方向望了一眼,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担心的神色。
他随即放下水壶,从口袋中取出电话刚要拨出三叔的电话号码,可随即又放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三叔走前说已经不再与他联系,他要自己单独行动,避免引起斋藤和对手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