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问觉得顾恹今天有些奇怪,他之前换衣服的时候可是从没叫他出去过的。
两人经常混迹在花楼里,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虽说没有一起洗过澡,但是顾恹只穿着里衣见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不过一想到这儿,周问又乱七八糟想到,平常也不是没有见过。怎么今天看自己这好兄弟脱衣服时看的他鼻子热热的?竟然也有些不自在。
这样想着他抬起头来就看见顾恹皱眉盯着他,颇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周问:……
将周问赶出去后顾恹才沉下脸来,洞府内的结界已经升起了。顾恹感受着身后不停摇晃的毛茸触感,深吸了口气。
刚才脱衣服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尾巴竟然自己跑了出来。分明学会控制之后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顾恹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也幸好外面是好糊弄的周问,要是换成别人来恐怕他这会儿早已经露馅了。
毛茸茸的大尾巴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弄乱,破烂的朱红锦衣下一条白色蓬松的尾巴现出原样。
顾恹感觉腰上热热的,有些酥麻刺痛的感觉,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便想要抓住今天这条不听话的尾巴转过身去看看。
结果一转身那条不停摇晃的狐尾就停了下来,腰窝上泛起了浅浅的薄红。
他肤色极白,天生肌肤细腻,那两处漂亮的腰窝在锦衣下就显得分外勾人。
顾恹尾巴无意中扫过立马身体一僵,伸手抓住,一直到茸茸的触感扫到手背上时顾恹才松了口气。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洞府内的夜明珠应景而亮。明珠光辉洒在顾恹散下的鸦羽之上带了些光影。
不过顾恹关注的却不是夜明珠,而是自己的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狐尾这次入手竟比上次感觉要蓬松一些。
好像是……变大了。
顾恹想着将目光移向石壁皱眉仔细查看,发现果然是变大了。虽只有一些,但以修士的目光却还是能够看的出来。
难怪方才在褪衣时这尾巴不受控制,原来是长大了。
顾恹发觉变化之后眉头稍松了些,他倒不怕尾巴长大,他更担心的反而是控制妖形的方法出错,这才是难办,毕竟他每日还要去给傅寒岭请安。
傅寒岭这人给人的危险性很高,顾恹每次和他相对都必须得打起警惕来,现在妖化的事情更是不能叫对方察觉到。
他转过头去看着还抓在手中叫手背陷进去的大白尾巴,微微抿了抿唇,和那尾巴对视了许久。最终像是放弃了一般只好僵着身体松了手,任由它重新恢复活力,好在一松手这尾巴便恢复了正常。
不过方才的突发事件叫顾恹还是升起了警惕,到晚上睡觉前还是在观察着自己身后。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按照原来的方法将狐尾收起来没有出错顾恹这才松了口气。
一晚上的紧绷,到第二天时终于放松了些。为了避免人怀疑,顾恹早上的时候又恢复成了那个风流不驯的模样。在去明光殿请安的路上还顺便调戏了两个新入门的弟子。
他不知道他这番随手的行为,却被一人看进了眼中。
明灯昨夜的时候便拜见了太清宗掌教,他这次本是秘密来中洲查探的。但是昨天突如其来的幻境却叫他被顾恹看到了。
行踪显露之后明灯也就没有掩藏的必要,干脆直接出来拜访了云德真君。
觉山寺的人来查探太清宗并不意外,只不过云德真君没想到来的会是佛子明灯。
明灯在觉山寺地位之高,享誉之盛无人不知,云德真君没想到这次只是有了妖族的消息便派了明灯来。他心下孤疑,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按照六大仙门同气连枝的惯例给明灯安排了住处。
不过明灯不知想到什么却拒绝了。
幻境只是刚出现,并未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他在将自己来意说明之后,便在天亮之时准备离开。
刚一从前面出来,就看到了顾恹调戏新弟子的模样。
那青年今日依旧是一身红衣,只不过是为了挡住昨天的药贴选的衣领稍高了些。此刻笑着同人说话之时,眉眼轻扬,看着十分放松。
明灯对顾恹的了解不多,大多数是从……虞白尘那里听来的。
虞白尘每次说起这个人时都会脸红。虽与方才那两个被顾恹调戏的新弟子不同,但眼神却差不了多少。
明灯脚步停下,想起他和虞白尘对话之时二人总是谈禅论道,从未有过其他。他此时忽然有些明白顾恹所说的无趣。
不仅自己心下平静无波,就连喜欢之人也一样,明灯面色笼罩在兜帽之中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