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渴肤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他躺在榻上先遮住了会儿眼睛,待到适应阳光之后才回忆起昨晚的事情,猛的坐起身来。
等等,他昨晚和傅寒岭抱着睡了?
因为昨夜犯.瘾.,顾恹虽然还能说话但是整个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直到此时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他想起来昨晚自己先是在温泉边犯了渴肤症,又遇见了傅寒岭,因为被背回来之后吃了清心丸不管用,然后……他居然和傅寒岭抱着睡了。
晚上白发之下手感很好的腹肌还在眼前,顾恹沉默了会儿,第一次恨不得闭上眼睛再睡过去。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他和便宜师尊虽然没有真的做什么,但是自己脱了人家衣服抱了一晚上。不止如此,顾恹现在也不记得他自己有没有穿衣服了。
不过叫他想不通的是……傅寒岭居然没有躲避。
顾恹可是知道那人的脾气的,冷漠孤傲,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这种情况他居然还没有把他扔出去。
阳光照进小木屋里,顾恹按着眉心正想着这个魔幻事件,就看见了被他吐槽的人。
傅寒岭刚刚熬了碗粥,走过来递给顾恹。
小树灵警惕的趴在窗户上,看着那人照顾主人,随时一副炸毛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敢太过分,只能可怜兮兮的盯着顾恹看。
顾恹被两双眼睛看着,额头跳的更加厉害了,傅寒岭却像是没事一样走过来开口:
“你昨晚累了一晚上,这是灵谷煮成的,有利于舒缓精神。”
馨香的米粥在木屋里弥漫,顾恹吃了几天的果子,也有些想喝。而且昨晚抱都抱了,这时候再推拒就很矫情了。
他伸手接过米粥来,刚喝了一口又忽然想到:“这粥是哪儿来的?”
十万大山中全是些野.草.精.怪,没有种稻谷的吧?顾恹刚这样想着,傅寒岭便淡淡道:“我今早起来撒谷,临时种了一些。”
临时种了一些?
顾恹表情有些古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傅寒岭这种人完全不会让人将他和种地联系到一起。
他转过头去,悲愤的小树灵就挪开屁股,顾恹才终于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那荒芜的山头已经被傅寒岭改造了一遍,不但旁边有了灵田,就连院舍也有了。一夜之间一个荒芜的木屋变成了一个颇有意趣的院舍。
顾恹沉默了会儿,不得不问:“你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他有意略过昨晚两人脱衣相拥而眠的事情,说起了这个。
傅寒岭看向顾恹挑眉道:“我昨夜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灵力,全部用来种这些东西了,若是阿恹不收留我,恐怕是得露宿山头。”
白发冷峭的少年还伸出手来证明自己的话:“我现在被反噬了。”
顾恹看向旁边的小树灵,就见小树灵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示意傅寒岭没有骗他。但是顾恹还记得他刻意吞噬雷劫的事情,总觉得傅寒岭这厮没有那么容易被反噬。
但对方确实是少年模样,此时面容年轻了不少,这样看着人时倒是叫顾恹有些不好拒绝。
顾恹想了想还是干脆将话说清楚:“我叛出师门了,以后不准备叫你师尊了。”
现在十万大山是他的地盘,他就是一只逍遥自在的野狐狸。顾恹有意提醒傅寒岭这里可不是他的太清宗。
本以为以傅寒岭的脾性,在听到他叛出师门的时候就会冷下脸。谁料对方非但没有介意,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眼神看得顾恹不明所以,但是傅寒岭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收回目光道:
“阿恹现在不喊师尊也好。”
反正之后云德也是要叫师嫂的。师尊这两个字,留着以后在榻上也未尝不可。
昨夜顾恹抱着他睡了一个晚上,傅寒岭也忍了一个晚上。心悦之人在怀,即便他本身不是重.欲.之人也难免克制艰难。
而偏偏小徒弟还毫无所觉。
傅寒岭额角青筋起伏,垂下眼念了一晚上清心咒。
不过即便是受着这样的折磨,他第二日的时候也不动声色,直看得灵树心中忌惮。
他莫名觉得这人就像是个猎手一般在努力克制,但是这种克制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了,他心中害怕这人,白日里又离的远了些,现在连主人身后也不敢跟着了。
顾恹倒是察觉了今日灵树不对劲,以为他是害怕傅寒岭便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人他之前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心中犯嘀咕。
今日将话说明白了,顾恹也不再理会傅寒岭。两人都没有提之前婚契和隐藏身份的事情,像是默认了之前是一场较量。
顾恹身体好了之后,便又去温泉那儿沐浴了会儿。九尾天狐虽然自带体香,但是顾恹昨夜和傅寒岭抱了一夜还是有些别扭。
他喝完粥之后转身离开,傅寒岭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也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他们还有很长时间重新相处。傅寒岭自从知道自己心意之后便放松了心态,毕竟还要让记仇的小狐狸报复回来。
白发少年在木屋中的动静没有了之后闭上眼修炼。
外面萦绕的精怪们在感受到散发的灵气之后都不自觉的退散了出去,不敢靠近这里,觉得自那些妖族们搬走之后,这山中最近却变得有些古怪。
然而十万大山有天然屏障,他们再怎么觉得奇怪,消息也传不出去。
……
灵树和修士天然不对付,更何况傅寒岭昨夜还抱了主人一夜,他就更不可能喜欢对方了。此时在主人离开之后,他好不容易得到和主人独处的机会,连忙跟上主人步伐。
顾恹变成狐狸慢悠悠的走近林中,见小树灵跟着自己,不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