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现场一片热闹,在刚才剑意的威压之下已经没有人敢触两人霉头了。
顾恹见状便转头看了奚鸦一眼,立刻舞乐便又重新安排了上来。
……
整整一日妖城之中都热闹无比,满城都在贺喜妖王登基大婚,就连一些小妖怪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在城外庆祝。
顾恹和周问几人打了招呼之后又多喝了几杯酒,红衣之下,面色微微有些红。
他自己不觉得,但是傅寒岭却看在了眼中,忍不住伸手帮顾恹挡下了几杯酒。众人原本是闹妖王,结果一看王后吃醋了,便立刻意会的不再敬酒,转而去找妖王最好的兄弟周问喝酒。
“话说,你小子藏的够深啊,竟然将妖王的身份瞒了这么久都没有透露出来。”
在他们看来作为顾恹好兄弟,而且还是太清宗弟子,周问应当早就知道顾恹是妖王的事情,结果还一直瞒着不说。
几双眼睛都看向周问。
比他们知道还晚的周问:……
经历了一晚上的惊吓,他解释的有气无力:“我说我真不知道你信吗?”
“哈哈哈哈”周围立马响起了一片笑声,好像他不知道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其中一人还拍了拍他肩膀:
“你是不是还要说剑尊和顾恹在一起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周问:……
妈的,他是真不知道啊!
然而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话,唯有云德真君,在周问被人包围拷问之时抽了抽嘴角,叹息的拿着茶杯坐的离这小辈远了些,免得被牵连。
顾恹看着众人热闹,渐渐的酒意也上来了,浑身懒洋洋的便是连骨头都有些松软,傅寒岭捏了捏他不自觉露出来的白狐耳。
“外面有奚鸦与云德他们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虽然小辈们闹的疯些,但大家都是修士,也有些分寸。
顾恹看了眼也伸了个懒腰。
“回去也可以。”
“不过你得保证今晚不闹我。”
傅寒岭这老狗自从开了荤之后天天叼着他,顾恹觉得自己一只狐狸精都要被他榨干了。
他虽然面色潮红,但是神色却警惕,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一动一动的,回过头去看着他。
傅寒岭感受着掌心蓬松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又捏了捏。
“你变成小狐狸,我抱你回去。”
变成狐狸等于不能合欢,毕竟傅寒岭又不是禽.兽。顾恹想了想便以为这是答应了,下一刻“嗖”的一下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九尾狐,跳上了傅寒岭怀中。
傅寒岭袖口还有自己留下的白毛,顾恹跳上去的时候毛绒绒的脸上蹭了一下,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自己的毛毛,就是舒服。
小狐狸人性化的表情叫傅寒岭眼中出现了抹笑意,在它软软的下巴上挠了几下之后,才收回手来轻抚脑袋。
“困得话就先睡会儿。”
顾恹懒洋洋的扫了扫尾巴,听见之后也没当回事。
被妖族的果酒放倒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宴会上的主人公什么时候离开了,除了晏迟几人。
小狐狸被傅寒岭抱着离开,毛绒绒的尾巴搭在他手臂上,一副十足信任的模样。他们收回自己目光,一直到两人离开才抬起头来。
傅寒岭没有将注意力分给殿内一秒,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无论如何,阿恹都是自己的,那些人不过是胆小的手下败将而已。他轻轻握住小狐狸甩来甩去的大尾巴,眼神重新柔和下来。
妖族的宴饮要办三天,外面都有人招待着,他们也不用出去。傅寒岭抱着顾恹回去之后,早先妖侍准备好的浴桶便放在了屏风外。
他先替因为醉意睡的有些不舒服的小狐狸沐浴了一番,轻轻清洗了下他绒毛,才叫侍者重新再烧一桶水来。
顾恹被洗的舒服极了,在傅寒岭清洗之时便维持着睡着的状态任由他动作,甚至在洗完之后也懒得抖毛。
“阿恹?”
傅寒岭随意叫了声,见小狐狸果真睡的极熟之后,便摇了摇头,掌心蕴起一团灵力替他烘干着狐毛。
身在熟悉的寝殿之中,傅寒岭身上冷冽的香气蔓延在鼻尖,只叫顾恹舒适无比。
“翻个身。”
背上的毛毛已经烘干了,傅寒岭伸手轻轻揉了揉他洗了之后又漂亮蓬松了许多的狐毛,让顾恹转身。
顾恹这时才清醒了些,看到自己一只狐摊在傅寒岭腿上时微微睁大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看到他转身将雪白的肚子露了出来。
傅寒岭指尖顿了顿,眼眸深了一瞬,在顾恹狐疑的目光中道:“你醉酒睡的不舒服,我帮你清洗了下。”
顾恹转头一看自己洗的白蓬蓬的狐毛,这才放心了下来。
“肚子上还没有烘干。”傅寒岭认真的看着他。
顾恹甩了甩尾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摊开身体任由他烘干肚子。
“小心一点,不要烧到我狐毛。”
傅寒岭的灵力是火属性的,顾恹还是有些怕的。万一他肚子上不小心烧掉一块秃了怎么办?
在小狐狸叮嘱之后,放在肚子上的手气息便变了些,原本炙热的火性灵气像是在外面柔柔的包裹了层纱一般,变得温柔了起来,印在顾恹腹部上时更是叫那一片毛茸茸舒服至极。
“这样怎么样?”
看着小狐狸的表情,傅寒岭心底便有了些数。
顾恹点了点头,见不会烫伤自己毛毛之后便任由他去了。
陆掠羽一降临在妖族寝殿之中,便看到了傅寒岭给小九尾烘毛的场景,眼尾抽了抽。
“大喜之日,洞房之夜,你们什么也不做就趴在那儿烘毛?”
陆掠羽进来之后没想到是这么个场景,脚步都停了下来。
在场的除了傅寒岭,谁也打不过他。再加上他隐藏了气息潜入,外面竟没有一个人发觉魔尊来了妖城。
只是他就算来了这场景也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两人不仅没有颠鸾倒凤,反倒和谐的在那儿烘毛,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陆掠羽开口时没有人理他,妖异的面容上难得有些古怪,正想着要不要出手打断一人一狐。
就见顾恹这才像是看到他来了一样,转过头去瞥了眼:“魔尊来了便自己拉个椅子坐吧。”
陆掠羽:……
合着这小九尾是知道合道之后他便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他面上伪装出的温煦压下,不同于外面几人的情伤,倒也真拉了把椅子。他倒要看看傅寒岭要梳毛梳到几时。
顾恹嗤笑一声,便也让魔尊看着,反倒真是叫傅寒岭烘干之后又开始梳了起来。
两人动作自然温馨,顾恹毛绒绒的脑袋凑到傅寒岭耳边,悄悄问:“你说他会不会被气死啊?”
陆掠羽上次当众挑拨离间不成,这时候他们大婚来,想必就是要搞事情,结果两人不洞房,就慢悠悠的撒狗粮,一点都不如陆掠羽的意。
顾恹觉得陆掠羽面上看着带着笑,心里指不定多气呢。
他葡萄似的漂亮眼睛转来转去的,脸上软软的绒毛蹭到傅寒岭颈边,叫穿着喜袍的剑修忍不住捏了捏他脸。
“不必理会他。”
“你若是想睡了,我就赶他出去。”
魔尊或许厉害,但到了傅寒岭这儿还是差上一些。
两人弯着头嘀嘀咕咕的,陆掠羽隐约听见了声自己的名字,勾起唇角来端着茶杯想要喝一口茶,结果一低头却发觉茶杯里飘了几根狐毛。
一看就知道是顾恹刚才梳毛的时候脱下来的,端到嘴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陆掠羽若无其事的放下了茶杯。
这时候傅寒岭又一梳,肉眼可见的空气中的狐毛都飞了起来。
一张嘴就一嘴毛的陆掠羽:……
眼见着还有大片大片的狐毛被梳下来,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剑尊是不是故意的?”
谁特么脱毛能这么脱?
这就是故意的吧?
本来陆掠羽这话是针对傅寒岭,但是顾恹一听却不乐意了。挑了挑眉转过头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来善于挑拨离间的陆掠羽:……
陆掠羽第一次体会到狐毛加狗粮的滋味,他眼尾抽了抽,闭上嘴决定不说话。
顾恹这才转过头去叫傅寒岭继续梳毛。
陆掠羽来洞府捣乱没捣成,反倒是被迫看了一下午九尾狐毛发保养,脸色都变了。不过想着膈应两人,却还是坐在哪儿没走。
顾恹睡了一觉,又沐浴完梳了毛,此时终于精神抖擞起来。站起来抖了抖毛之后,从傅寒岭腿上跳下来。
回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魔尊还诧异无比。
“你怎么还在这儿?”
陆掠羽:……感情他膈应了半天两人都没有发觉。
他眯了眯眼刚伸手拂去衣物上沾染的狐毛,就见顾恹跳进了内殿,转过头去还给傅寒岭说了句。
“交给你了。”
成为妖王王后,看着贤妻良母的剑尊这才站起身来。
“让魔尊看着这么长时间的戏,也该收些报酬了。”他站起身来时面对顾恹时的温柔随意便不再,眼神冰冷。下一刻,斩渊剑便握在了手中。
陆掠羽察觉到渡劫期的气息,瞳孔微缩,这时也不敢托大。
一盏茶时间后……
傅寒岭收了剑,陆掠羽捂着伤口吐了口血,擦拭了唇边血迹之后才道:“能瞒过天道渡劫,我不如你。”
陆掠羽一直觉得无论从修为还是其他方面,他与顾恹都是天作之合。
在面对傅寒岭时也从未承认过自己不如对方,如今被一剑击退,却终于不得不承认。
自己到底还是不如傅寒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