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放妻书,带上秦孟真,陈秀才雇了辆车,俩人直奔县城。刚到的时候,县衙还没开门,俩人还在路边的馄饨面摊子上,吃了一顿香喷喷的早饭。
等县衙一开门,陈秀才就找了县衙里的书办,痛痛快快地跟秦孟真办了和离手续,并且还给秦孟真单dú • lì了女户。
立女户的手续不算繁难。
但衙门不会给女户分口分田,也没有宅基地。全都得靠自己置办。
再一个,女子单dú • lì户,往往都需要有强大的娘家支撑,并且依附族人聚居。
不然,单单是那些城狐社鼠、地痞流氓的寻衅滋扰,都已经足够让单独居住的女子,烦不胜烦,甚至人财两失。
这些事情,衙门的书办倒是简单地提醒了秦孟真两句。陈秀才却像个蚌壳一般,紧紧闭着嘴,一句都没有劝。
不过,陈秀才像是真的死了心。虽然没有出言提醒秦孟真,却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甚至连一应打点,他都主动掏了腰包。
作为大楚朝头一对新婚不足一旬,就办了和离文书、还专程跑到衙门上了档的夫妻,陈秀才和秦孟真,一下子就成了许多人口中的谈资。
但陈秀才却顾不得这许多了。
两人办完手续,直接在县衙门口分道扬镳。
秦孟真在原地等了半晌,陈秀才依然没有给她哪怕一分钱盘缠的意思。简直像是逃命一样,脚下生风,甚至连头都没舍得回。
唔,其实这样也好。
既然陈秀才不愿意结这个善缘,那么等需要自己再次下手收拾他们的时候,自己也不必念着一点小恩小惠,对他和他那一家子手下留情了。
秦孟真带好属于自己的那一套文书和户籍证明,愉快地奔着县里最大的牙行走去。这是她刚刚特意跟书办仔细打听过的,方向一准错不了。
买铺子买地、租院子、雇人,样样都得到牙行,干脆这一趟就一块儿办了吧。
委托人秦娇娘的那一缕灵识,激动地从秦孟真的识海之中浮现出来:
“小女子叩谢恩公!”
秦孟真摆摆手:
“这不都是事先说好的么?这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再者说,你是出了魂石的,大可不必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