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
眼睁睁看着他也去了。
许韶光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非瓦砾,豺狼也!唐小娘生辰次日,我等醉宿,次日早晨,亲眼见到她跳下水欲赖成蹊兄。成蹊兄不为所动,唐小娘下水将人救起,那庄小娘死里逃生之后,看她的眼神,不惟不感激,反倒怨毒如蛇蝎……我自此方知此女之恶毒寡恩,真真叫人心惊,再念及当日唐小娘对她的维护,且事后我问起时,那庄氏竟全然不知……人品之高下,何止云泥!”
他长叹了声,不欲多说,拱了拱手:“诸位保重,韶光也走了。”
桃成蹊之才华,已足可与当代大儒比肩。
沈一意,许韶光也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三人这一去,大家心中无不滋味莫名。
而此时,许天禄也把李元等人召集了起来,要把生意分别交接给他们。
李元捏着拳道:“禄少,恕我等不能接。”
许天禄温言道:“你们千万不要觉得,师父是忌讳你们来历,不肯带你走,也不要觉得,如今你们哪边的人都不是,无所凭依……我们当然希望他们两人能平安无事,白头到老,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我师父不带你们走,正是因为这儿还需要你们打理生意,那炎狗……”
他顿了一下:“那炎世子不是恶人,逼走我师父,他多少会有些愧疚,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们不好。”
李元仍是沉默。
茫然,的确有,但更多的是难受。
他们是自小严格训练出来的shā • rén机器,可就算是shā • rén机器,在看到这个世界之后,也会渐渐长出人心。
唐时锦对他们是好,可是他们图的并不是高床软枕。
他说不清那种感觉。
上山的时候随便抱着一簸箩蜜饯,她吃,他们也吃。
吃饭的时候随便一挽袖子,我给你们露一手。
石榴咬一口,特别惊喜的给他,李元这个可甜了……
他酸的半天没张开眼,看她笑的前仰后合,心里却是甜的。
炎柏葳宽仁,却是把他们当成下属,
可她,是把他们当弟弟,当朋友,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