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点了点头。
她发现江必安真的非常适合审案子,他审问的时候,很能抓住要点,问的人招架不住。
而汪直党羽的案子,不是他具体负责的,临报上来之前,他也都拿过来过了一遍。
唐时锦看着他道:“希望三年之后,你仍旧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江必安也抬眼看着她:“这就要看你了,你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想让我每个案子都查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只说真话,那我到死都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唐时锦哑然。
然后她叹道:“我也想,我尽量吧。”
两人没再说话,只听着身后噗噗的声音,和间或喉中逼出的哑呼。
时间好像无比的漫长,想说句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有刽子手惊呼了一声,诺大的砍刀,居然被生生砍断了。
雷骁上前一步,把绣春刀给了那个刽子手。
那刽子手谢了一声,就接了过来。
唐时锦小声道:“你说,做刽子手的,shā • rén时都是什么心情?”
江必安却忽然问她:“这雷骁,是你的人?”
这句话不好答。
一般在这种不好答的时候,唐时锦就会习惯性的口花花一句,“你才是我的人啊!”
但是话到口边,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沈一意……
就猛的收住了。
她这时背着身,而江必安一直看着那边,两人站了个斜对面,她忽然不说话了,江必安就转头看了她一眼。
唐时锦看着他,眼睛却好像透过他,看向了极远处,微微出神。
江必安皱了皱眉,也没再问。
几个人回去的时候,一身血气煞气,所见诸人纷纷退避。
过卫王府时,唐时锦邀了一句,几人都跟着回来,换过了衣服,司顾菟把香炉时塞了两把香,还把窗子打开了。
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草草用过了饭,倒了茶来。
江必安才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唐时锦道:“你与雷骁,就慢慢的整理手上的人,该提的提,该贬的贬,起码弄出一个‘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队伍吧?我这边,一般来说,东西厂本来的人就够了,平时也用不着你们。”
江必安道:“若有案子,你还会接吗?”
“当然接了,本来就是管这个的。”唐时锦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想专门管案子?”
江必安点了点头,唐时锦就看了看雷骁:“嗯?”
雷骁道:“不嫌我争权,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不耐烦那些查来查去的事儿。”
唐时锦点了点头:“那成吧,反正咱们现在一个系统了,好商量。那雷骁去整理锦衣卫,江护你专门管查案子,动人的时候就动缉事卫这边的人。也可以先挑出一部分人来,按你的心思慢慢的培养。”
江必安点了点头。
他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但我不懂,你撤回了西厂散在外头侦查的人手,这是要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