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曾逢才悻悻的走了。
曾思故站在门边,静静的目送他。
他身边带着四个会功夫的下人,卖身契捏在后娘手里,拿着他们的银子,只听他们的话。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这次我帮你考,下次我自己考的选择,而是,假如我帮你考中了,那我……就活不到考下一次了。
曾思故苦笑了一声,转了回去。
门都关了,不远处的吴不争才露出头来,叹了口气,转回头就跟唐时锦说了。
唐时锦道:“不用管他,我又不是他爹,顶多拉他一把,不可能多护着他,本来也就是捎带手的事儿,要是他连这点事情也处理不了,那这人也不值得救。”
她想了想:“园子银子付到初八,你跟他们说一声,到初九什么的再去送帖子,看他如何应对。”
吴不争应了一声。
其实在唐时锦看来,这事儿很好解决,只要让曾逢不能去参加科举就成了。
只要他不去,考场上就不会出现什么变故,重复试卷什么的,然后曾思故自己写自己名字应试,若能一举得中,这事儿就解决了。
因为他已经中举,那家里人再恨也不敢怎么着他,宗族里不会答应,又因为他已经中举,不需要再考,所以曾逢也没办法再借着长相相似作弊。
唯一的弊端就是那家可能还会借着这个来要挟他,但是起码当前这一关是过了。
而让一个人不能参加考试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就看他想不想了。
没想到,才到初七,吴不争就一脸八卦的过来汇报:“曾思故出手了。”
唐时锦问:“怎么回事?”
吴不争道:“有一个姓赵的,如今在翰林院,他画了一幅西湖,还被桃六郎赞了一句不错,还记得不?”
唐时锦秒懂:“曾思故也画了一副西湖?”
吴不争笑着点头。
唐时锦道:“他是茂州人,他这身世,应该没去过江南没见过西湖的……所以他画的西湖,估计与那人的相似,又比他画的好,是不是?然后叫他无意中看到……”
吴不争笑着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一猜就中。”
唐时锦啧了一声:“这就是典型的借刀shā • rén啊!”
吴不争点了点头。
这些文人,想法跟他们就是不一样,他们宁可操心费力,各种盘算,也不会自己下手,像借刀shā • rén之类的,就会觉得,这样不算脏了自己的手。
唐时锦觉得自己心态还转变的挺快的,想当年她对这种……咋说呢,为达目的使尽种种手段的做派,不怎么喜欢,但现在,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她就想起来问:“那个章应问,这次也来了吧?”
“来了,”吴不争道:“但他不长于画,也不长于诗,没有参与。”
唐时锦点了点头,也没再问。
她这几天沉迷于“小天下”基建事业无法自拔,而且还叫人把当初建江宁织造司的那个园林大师南厦生请了过来,估计十五之前就能到,到了之后,就结合着这些美景,先制图。
要把景致弄的浑然一体,就光制图也是个大工程,这个比江宁织造司可难多了。
又隔了两天,南厦生就来了,两人之前在江南就合作愉快,他一过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