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续道:“所以,我赞同‘疑罪从无’!”
“疑罪从无,有时候看起来并不公正,其实却是最大的公正……也所以,在这个案子上,我没有证据能证明,陈大人参与其中,我就会先认为他没有参与,哪怕我再恨他,我也不会在案子上头陷害他。这是我的原则。”
她顿了一下,声音舒缓,循循善诱:“诸位,若诸位不能理解,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遇上了这种事呢?”
“你手下的仆人,你给他权利,他做的事情,你真的每一件都知道吗?若是他真的打着你的名头在外头害人甚至shā • rén,你有没有可能被蒙在鼓里?”
“若你被蒙在鼓里,那事发之时,若事情很大,一个仆人不足以抵消事情的影响,那就把你一起捎上,你觉得冤不冤?这种仆人瞒着主子行事的,绝非个例,但事情大,并不是搞株连的理由。”
“所以,定罪应该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证据!!”
众人不由自主的去设想她说的这种情形,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唐时锦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
门里,陈识务终于听到了她为他“开解”,却觉得周身冰冷。
她这叫什么开解?分明是把他往深渊里又推了一把!
而且,她在众人之前,塑造了一个极为公正严明的形象,若以后两人再对上……都不用想,他就知道,大家肯定是向着她的!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
这些话,若是她临时想的?那她这个人实在可怕的很。
可若不是?
难道她居然能提前料到,他会推她出来?为此想了这样的说词?
他不敢深想。
许久之后,举子们终于动了,有人上前一步,深深施礼,道:“多谢王爷,小生懂了。”
唐时锦点了点头。
渐渐的,有不止一人跪下施礼:“王爷苦心,小生明白了。”
“王爷之心,可昭日月,吾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