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远且不可探寻的地方,那是古老的黄粱乡。
天上的神木不止一株,人间亦如是,但能代表梦幻的,就只有黄粱木与南柯树。
天鸡唱午,梦熟黄粱。
别说话,无声无息,空旷寂寥,浩远而苍茫。
旷野依旧是那个旷野,但人间却不再是那个人间。
黑夜遮蔽了黄粱的天,潮湿的水铺满苍茫。
白衣的少女行在天阙上,她在四处呼喊,同时惊恐的注视着黄粱乡中的“人间”。
原本入夜应该是无比繁盛与欢乐的红尘,此时却化作一片又一片扭曲之景,人们躺倒在地,凄惨的哀嚎,有的人化作一滩脓水,有的人则是身上燃烧着烈火,在尘埃中嘶嚎。
田野里耕地的太古凶兽,站起来,把睡梦人直接撕碎,那个人惊恐的喊叫着,但他被撕裂咬碎的下一瞬间,又回完好无损的恢复在原地,紧跟着,继续被太古凶兽抓起,重复着吞噬的结局。
仲买人提着自己的脑袋,神情变得无比诡异,他拿着刀子,四处劈砍,而田边树下的两棋人开始互相斗殴,如同疯狗般厮打,至于一直在朗诵诗文的读书人,他则是把整个脑袋都垂入河流之中,咕嘟嘟的冒着气泡,就好像溺死了一样。
新的断肠人从肚子里挖着自己的肠子,随后又剖心开肺,新的麻衣人爬到了九重高楼之上,惨叫着从上面跳下来,摔到人间的闹市,变成一滩骨与血的烂肉。
人间之内,所有的“人”全都疯了。
虽然他们似乎本来就是疯子一样。
日游人从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她焦急的飞舞在高天,试图唤醒所有的人,那高亢清脆的歌谣声响彻,可纵然是这能令龙骧起舞的天籁,也无法让所有的人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