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瑾他们离开了之后,颜宸她姑姑就朝他姑父很是没好气地剜了一眼。
“你说你刚才在饭桌上问的那都是什么话?你以为人家年纪小就听不出来?
结果怎样?那向瑾丫头不仅听出来了,结果人家还把话给你抖明了说,打脸不?”
颜宸他姑父就道,“我那话不也是为了咱们家宸宸考虑么,那他将来总不可能有一个思想政治不清白的岳丈吧,那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颜宸他姑姑就狠瞪了他一眼,“宸宸的事他自己能做主决定,连我都没得资格去操心他的事,你又有啥子资格去操那份闲心?
再说你怕人家的爹思想政治不清白到时候拖累了咱们家宸宸,那人家还没嫌弃咱们家宸宸有个不靠谱的爹呢?爸,你说是吧?”
提起颜宸他爸,颜宸他爷爷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好好的,提不孝子干啥?”
他都回来一天了,也没见他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声,更别说回来看他这个老子一眼了!
但是老首长他也忘了,当初是他下令不准他家的那个不孝子来军区大院儿的。
颜宸他姑姑就又改了话锋,“不说我哥,不说我哥,那咱们来说说向瑾那丫头,您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颜宸他爷爷就道,“嗯,聪明机灵,懂礼貌,知进退,大方得体,待人也谦逊真诚,同时也是个很有自信和不怕事的孩子,是个很不错的好孩子!”
颜宸他姑姑顿时就笑了,“我也觉得那是个极好的好孩子,跟我们家宸宸那是绝配!
像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的孩子,那将来找的另一半儿决不能是那种脑子不灵光的,不然别人一句话就能把她给装进去了,被人卖了都还帮人数钱,也不能是那种软柿子,那样立不起来还会被人拿捏的。
也绝不能是那种性子浮躁虚伪的,那样容易得罪人不说也交不到真诚的朋友,那没能力的也不行!
这孩子就刚刚好,不但脑子聪明好使不说,能力也很强,而且还有魄力,小小年纪对市场敏锐度的把握十分地精准,看中一个目标说投资就投资,绝不拖泥带水的。
而且那孩子也是十分的有修养和教养,在外面从不炫耀,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可能在很多人的眼里她也就是家境稍微地殷实那么一点儿而已。
那孩子的性格我也喜欢,该温和的时候温和,该凌厉的时候凌厉,凡是真诚礼貌待她的人她也真诚礼貌地待别人,谁要是想要欺负她或者招惹她那她也绝不会客气的。”
涛叔就突然地笑了,“嗯,没错,那孩子就是那性格,以前还住在乡下的时候,她们那院子里人就认为她们孤儿寡母的就总想得把她们欺负着。
又一天,她们院子里的一对婆媳就招惹了她们,嚯,那媳妇子长得那五大三粗的,块头有这么大,她硬是把那媳妇子给抬起一脚用力地踹在了地上,然后拿起这么粗的一根棍子就专挑那媳妇子身上肉多的地方打,把那媳妇子打的在地上满地地滚,最后几天都没能下的来床。
那媳妇子的婆婆还想去找她们要赔偿,她不但没理会人家不说,说还来她还要打,同时也把那婆媳俩狠狠地洗刷和讽刺了一顿,最后那婆婆也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更有意思的是,那丫头不是喜欢捣鼓些吃食么?后来她外公在她们家种了大棚蔬菜,而且在镇上的中学对面她也给她养母开了一家卤肉铺子,也帮着她那两个舅舅舅妈们在那儿开了一个吃食铺子,他们两家的生活后来就得到了大大地改善,慢慢地好起来了。
为了不让他们院子里那些人盯着她们家眼红,所以她又主动地教他们院子里一些人做吃食,而且是教他们许多种不同吃食的做法,让他们自己到镇上去开店营生。
那对婆媳俩见很多都去找她学做吃食,那一家子也是心热眼热的不得了,后来就厚着脸皮去找她,她也没计较之前人家的不是,而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而且也一视同仁地教授,后来那几家凡是找她学做吃食的人家都跑到镇上或者他们那边的县城里去开铺子了,而且铺子都是开在中学的附近,现在那几家都是赚着了钱的,好几家都在县城买了房。
那个曾经被她胖揍了的媳妇子跟她老公后来手艺学到了之后就马上到县城里去开了家油茶铺子,搭配着卖些饼子,他们那儿的生意一直也是好到爆,现在人家一家人对她感激的不得了,她每次放假了去乡下看望她廖婶子,那她们院子里的人只要是看到她了都会给她塞些他们那儿的土特产。”
颜宸她姑姑和他爷爷以及姑父听了之后,都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颜宸他爷爷就道,“倒还是个泼辣的小姑娘,不过她这性子我喜欢,不软弱,对待敌人也毫不手软,同时也大气有度量,并没有说人家之前得罪我了,现在来求我了我就对人家展开打击报复,她而是很爽快地就接受了人家,这就说明这个孩子有胸襟有格局,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嗯,以德报怨!”
颜宸他姑姑和他姑父,还有涛叔都就点头。
再说向瑾他们这边,一上到车上,颜宸就对着向瑾他们兄妹俩道歉道,“阿瑾,还有欧阳,实在抱歉,我姑父那个人他就是那样,唯一的毛病就是过度的小心谨慎了一点,其实本质没得什么的,这估计与他平时的工作有关,他在部队上多数都是担任的政委一职,你们不必理会他说的话,也别往心里去!”
向瑾就道,“我才没在意他说的那些话呢,将来我又不在他家里的锅里里舀饭吃,再说他那担心我也能理解,换位思考,倘若我家里将来有个亲戚是贪官或者腐败分子的话,别人在我面前说起,我可能面上也会觉得无光的,而且他那也完全是为了你考虑,能理解的,真的能理解的!”
欧阳博就道,“我后来明白了老实说开始那会儿心里面是有点不大舒服,觉得你姑父这个人有点儿自私,跟那个军人的身份有些不大符,觉得他应该去当个生意人,那么爱计较得失。
但是后来一想,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那军人也是凡人啊?那是凡人他就有缺点弱点,自私也是在所难免的,况且我们爸他也不是担心他的那种人,我妹谈恋爱的对象是你又不是他家的儿子?所以很快我也就释然了。”
颜宸就笑了,“嗯,说的没错!就算你们爸是贪污腐败分子,我不介意,他们就没有理由反对!”
欧阳博就道,“我看中你的就是这一点,有主脑,思想不受他人所左右,只要是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坚持那么做,不然我才不舍得让我妹妹跟你处对象呢。”
颜宸就笑了,“是,谢谢大舅哥的宽宏大量!”
欧阳博就哼了哼,韩澈就嘴角抽了抽,颜宸这家伙,平时看得那么高冷清傲的,私底下竟然这么脸皮厚,这会儿就叫上大舅哥了!
向瑾就问,“咱们是先去将东西给郑刚叔他们家送去么?”
颜宸道,“可以啊!”
向瑾就又道,“郑刚叔家的小孩好像才十一二岁吧?咱们要不要给他封个红包?”
“可以啊!”颜宸在应话的同时直接就将自己的钱包递给了她。
向瑾没有伸手接,而是道,“不用,我这里有钱,只是我们给他封多少比较合适呢?”
颜宸道,“就五百块钱吧。”
向瑾略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行,那就五百,”说着她就从她的背包里摸出一个红包来,然后聪里面抽出了几张百零卷出来,然后放进另一个空的红包里,“唉,话说,怎么没看到你表妹啊,我还给她准备了个红包呢,都没拿出手?”
颜宸就道,“她跟着她爷爷奶奶去她三叔那边过年了。”
“她还有三叔啊?那你姑父那边有多少个兄弟姊妹啊?”向瑾就惊讶了。
颜宸道,“五个兄弟姊妹,三兄弟,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我姑父是他们三兄弟中的老大,老二以前一直是做服装生意的,前两年和他老婆离婚了,然后那服装店他就直接给了他前妻,自己跑到郊区去搞养殖鸵鸟了,老三在青岛那边的海关总署工作,那两个姊妹都是嫁到外省的。”
“哦,等于在两位老人身边的实际上只有你姑父和你姑父他二弟两人?”
“嗯!”
“你姑父他二弟有小孩么?”
“有,也是个女孩子,好像七八岁的年纪吧,不过是断给她母亲的。”
“哦!”
欧阳博就问,“那他为啥和他老婆离婚的呀?”
颜宸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离婚的那会儿我还在茂德中学读书呢。”
韩澈就道,“两个人性格不合,动不动就吵嘴打架,然后两个人都在外面有了人。”
“啊?!”向瑾和欧阳博都就吃惊不已。
欧阳博就道,“那既然两个人的性格不合,当初还结什么婚啊?”
韩澈就道,“他们两个当初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然后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颜宸那姑父的二弟年轻的时候是个浑人,在我们这一片儿可遭人厌恶了,是属于文不成武不就的那种人,让他到部队上去当兵,打死都不愿意去,家里给他找了个地方上班他也是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还有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后来人家领导也就找他的父母多次反应了这个情况,他父母也觉得脸上没光,后来也就不让他去上班了。
但是呢让他老是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办法,加上他也有二十好几的人了,然后家里人就说让他先成家,成了家再立业,到时候有个家庭要养活,说不定性子也就沉淀下来了。
但是要结婚总要找个对象吧?那会儿咱们这一片的女孩子没有一个看得上他的,所以最后就只能托人介绍了,然后不就介绍到他前妻了么?
他前妻的家庭情况没得他们家的好,他前妻的母亲是个普通的厂子里的普通员工,她爹呢常年累月地都生着病,虽说他前妻是个比较能干的人,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无奈她下面还有三个弟妹要养活,所以全家的生活都靠他们娘两养活着,那怎么能行,当有人介绍到颜宸他姑父的二弟时,她前妻的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当然他前妻当时是没看上颜宸他姑父的二弟的,但是无奈她爹妈的游说,又考虑到他们家的那个实际情况,所以他前妻就还是答应了。
就这样两个人就那么地结婚了,但是结婚了两个人的生活也没过的多幸福,总是磕磕绊绊的,你看不顺眼我我看不顺眼你,家里头不是两天一小吵就是三天一大吵,有时候两个人还会扭打在一起。
后来都还是他们家的那个闺女出生了才没有再打架的,但是两个人还是照样经常吵架,最后那男的的父母们觉得他们老是那样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就给他们拿钱在省城最好的地段开了个服装店。
那服装店的生意也一直都很火爆,他们也赚了不少的钱,然后两个人都就开始飘了,那男的在外面养了个年轻漂亮的女的,那女的又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她以前的一个同学,就这样,两个人的事情最后都东窗事发了,然后都就直接摊牌离婚了。”
向瑾他们兄妹俩听后都就唏嘘不已,然后欧阳博就又问,“那他现在就跟那个年轻的女的一起去养鸵鸟了?”
韩澈就道,“哪啊?那女的就是骗他钱的,早就跟他拜了,现在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郊区那边养鸵鸟。
不过好像听说他现在正在追求一个当地小学的人民教师。
据说那小学教师是死了老公的,但是没儿女,也据说他现在转性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乱发脾气和暴躁了,整个人看起来较以前成熟和稳重了不少,也随和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也有两三年没看到过他了。”
向瑾他们的车很快就到了郑刚叔他们家所在的小区,颜宸将车停好后,向瑾就跟他一起下了车,然后打开后备箱拿上东西就上了楼。
当他们敲响了郑刚叔他们家的房门时,来开门的是郑刚叔的老父亲,郑刚叔的老父亲不认识向瑾,但是却是认识颜宸的,当他看到颜宸的时候,顿时也就知晓了跟他一起来的就是他们家的二老板向瑾,因为之前涛叔跟他通电话的时候说过,颜总和向总要过来探望他们一下。
于是他就马上一脸惊喜地朝屋里喊道,“老婆子,快泡茶,咱们家里来贵客了。”
“唉,好!”向瑾他们跟着就听到里面一个欢快的应答声。
郑刚叔的老父亲这才赶忙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到屋里去,“颜总,向总,快请进,快请进!”
向瑾和颜宸都朝他微点了一下头地就走了进去,郑刚叔他老父亲就赶忙地将门合上,然后就邀他们到客厅里去坐。
向瑾他们又点了点头,然后向瑾就从颜宸的手里将那个袋子接了过去然后递给一旁正看着他们俩微笑着的郑刚叔他的老母亲。
“郑爷爷,还有奶奶,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自己在老家那边做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呀?!”
郑刚叔他妈就道,“看向总您说的?我们哪会嫌弃啊?这可是我们在这边吃不着的土猪肉呢,还有这个腊鱼,我们可也做不出来你们的那个味道,而且之前小唐就给我们发过一回年礼了,你们看你们这又给我们松开了第二回,我们感激着呢。”
向瑾就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的,就是郑刚叔又回上海那边去了,我们就想过来看看你们家里有啥子事情是需要帮助的没?有的话你们尽管地跟我们说,也可以给涛叔电话说。”
老两口都就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都好着呢,家里也都好着呢,现在不像以前那般日子清苦难熬,现在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你们那里做事情,一个月有三份的工资可领,你们还给我们一家租了这么大的房子住,我听说你们在上海那边也是包了他们的住宿的?”
向瑾和颜宸就点头,向瑾就道,“嗯,都是包住包食的。”
郑刚叔他老父亲就道,“这样的日子我们一家都很满足,也很感谢感激呢,我们时常就跟我们家郑刚说我们这是遇到了大好人了,天下间再也找不到你们这样仁义的老板了,我们就时常地叮嘱他要好好地工作方能对得起你们对咱们家的这一份恩情和信任,他也说了的他知道!”
向瑾就道,“没有,你们也的确都是比较实诚且值得信任的人,你们获得了你们该获得的,而我们也是付出了我们该付出的。”
郑刚叔他老母亲就道,“你们你们若是这么说的话,我们肯定就会听了你们的老实话,但是经过这几年在省城里待着,我们也都清楚和知道不是每个老板都像你们这样对待员工这么大方和仁义呢,有的老板他抠的要死,恨不得一个钱掰成无数个小份来分。”
向瑾和颜宸都就微笑着,然后在他们的神情邀请下就坐,然后也端起他们为他们泡的茶喝了一口。
然后向瑾就问,“你们家的那个弟弟呢?”
郑刚叔他父亲的身子就是一侧,然后就露出他们家一个房间来,“正在屋里温书呢。”
向瑾就诧异了一瞬,“今天才初六呢,他就在开始学习了?”
郑刚叔他父母俩脸上就露出一抹甚是骄傲和欣慰的神色来,就只见郑刚叔他老父亲道,“那孩子学习成绩不错,这次期末考试的时候考了个他们全年级的第五名,他说他将来也想像你们一样考个名牌大学来读,他自个儿要学习呢,所以我们也就随他了。”
向瑾他们就点了点头,然后向瑾就夸了一句,“好样的,有志气!那他上学的地方远不?平时上下学方不方便?”
郑刚叔他母亲就点了点头,“还是方便,就距我们这儿走路两条街,而且也不用穿马路那些的,早上和晚上在家吃,中午那顿是在学校吃,我们小区也有不少的同学每天同他一起上下学,倒也让我们放心了不少。”
向瑾和颜宸又就点了点头,然后在了解了一些他们的情况之后,又喝了两口他们泡的茶,两人就起身打算告辞了,对方老两口硬是要挽留他们在这里吃晚饭,但是却还是被两个给礼貌地拒绝了,然后向瑾就拿出那个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红包递给了郑刚叔他母亲,“奶奶,这个是我们俩个私下里给你们家弟弟的一点心意,让他去买些笔墨和书籍,他这会儿既然在屋里认真地学习着,我们也就不便去打扰他,你们就替我们转交给他一下哈?”
两老本是要拒绝的,但是听到她这么诚挚的一翻话语之后,顿时就又将那红包给接了过去,郑刚叔他母亲就道,“你看你们这又是送东西又是拿钱的,这多破费呀?你们来了,连顿饭都没有请你们吃过,搞的我们多不好意思的!”
向瑾就道,“奶奶,你们可千万别那么说,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我们是真的还有事,下次,下次来你们家的时候再尝你们的手艺。”
郑刚叔她妈就道,“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哈?”
向瑾就点头,“嗯,说定了!”
老两口就送他们出门,向瑾跟着就交代道,“哦,对了,郑爷爷,还有奶奶,那个给你们拿的那个几根长长的像棍子一样的东西叫山药。
你们在对它进行削皮处理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哈,最好是用一个塑料袋包裹着它刮皮,不然它容易麻手的,那个山药可以煲汤,煲排骨汤,鸡汤都可以,也可以切成片炒着吃,还可以连着皮儿一起蒸着吃煮着吃都可以,当然了,蒸熟了或者煮熟了那个皮儿还是要剥掉的哈?不过这种吃法的话就不麻手。”
郑刚叔他父母们就点了点头,说他们知道了,也记住了,然后向瑾就让他们留步,他们自己下楼就可以了,但是郑刚叔他父亲硬是要把他们送下楼,向瑾他们无奈,只得任由着他。
在车上,向瑾就问韩澈,“你什么时候去乡下拉的那些肉啊?腊鱼都全部熏制好了的,腊肉我们走的时候还正在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