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阿萝这边待穿戴整齐了,她便撒丫子往母亲正房跑去,跑过去的时候,却见母亲身边的大丫鬟丝珮正陪着一个大夫模样的男人离去,心里约莫知道,这是今日母亲请的大夫。
想到这里,她难免忐忑,想着敢情已经诊出来了?到底是病了,还是怀了身子?
近乡情更怯,提心吊胆一个夜晚,到了知道真相的时候,阿萝反而有些怕了。若是母亲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那该如何是好?若是母亲真得怀了身子,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分明记得,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母亲只有哥哥和她罢了,并没有第三个孩儿。
胡思乱想着进了屋,就见母亲正安坐在榻旁,纤细柔媚的她,神色间有一丝异样。
听得珠帘响动,便抬头看过来。
阿萝微怔,她感到母亲的目光中带着思量。
心微微下沉,她小心挪蹭着来到榻旁,仰起小脸,低声问道;“母亲,你怎么了?”
宁氏低头打量着女儿,却见女儿清亮的眼眸中是诚惶诚恐,她好像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这么多情愫装在那双单纯稚嫩的眸子里,让她看着于心不忍。
她先摒退了左右,待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女儿了,才问道:“阿萝,告诉母亲,你是从小就能听到那种声音吗?”
阿萝自然是明白母亲所指为何,老实地道:“并没有,也是前些日子病了,醒过来后,恰巧旺财丢了,我不知怎么就听到了岛上的猫叫声。加上这次听到母亲腹中声响,不过第二次而已。”
宁氏神色稍缓,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竟已怀了三个月身孕,自己却不知。”
侯府里,每两个月都会有大夫过来给各房太太姑娘过脉的,也是巧了,上一次大夫来府里,她恰不在府中,就此错过了。
阿萝听闻,眸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真的?我要当姐姐了?”
她听到的,竟然是胎儿在腹中的心跳之声吗?
宁氏眸中却并太多喜色,反而带着淡淡忧虑:“我怀了身孕一事,自然是会禀报老祖宗知晓,只是你听到胎儿心跳的事,可千万记得不可外传。”
阿萝连连点头:“母亲,这个我自然懂的。”
宁氏望着女儿掩饰不住的惊喜,知道女儿是真心替自己高兴,一时也是有几分感动,抬起手,想摸摸阿萝的鬓发,不过伸到一半,又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