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勤,到底是什么心思?
此时的宁氏,微微抿唇,神情凉淡地坐在那里,任凭两位御医轮番给自己过脉。
老御医的手指搭在纤细的手腕上,脉搏的起伏微弱而清晰,宁氏屏住呼吸,略抬起头,透过那朦胧帐幔,看向窗棂外的叶长勤。
隔着一层帐幔一层纱窗,她看不清楚,只能感到那人负着手,来回踱步。
叶长勤是恨她的,至少曾经恨过。
至于那一晚,他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想起往事,跑来自己这里闹腾一番。
从他的话里,她知道,这个人不但恨他,还几乎疯狂地嫉恨着自己的夫君叶长勋。
闭上眼睛,她回想了下叶长勤的模样,这个人作为叶家的长子,一向谨慎自制,在朝中也颇有些地位,家中则是一脸威严不苟言笑,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在私底下竟然会对自己说出那么龌龊的话来。
在仿佛过了一千年一万年的光阴后,御医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出去了。
宁氏虚弱地靠在榻上,恍惚中望着御医和叶长勤说话的样子,眼前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
当女儿说出那番话后,她就知道,她必然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可这是谁做下的圈套?
叶长勤,他会不会趁机泄愤,干脆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才算出了他心中那口恶气。
宁氏感到喉头仿佛被什么扼住了一般,窒息,憋闷。
她当年选择嫁给了叶长勋,最后却是逃不出叶长勤的手掌心,要在叶长勤的手底下小心翼翼地讨生活。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老祖宗也过来了,之后便和叶长勤说着什么。
她颤抖着闭上眼睛,轻轻攥紧了拳头。
而老祖宗这边,在送走了御医后,却是气得嘴唇都在颤抖:“我叶家竟,竟有人做出这等下三滥之事!是谁,是谁在谋害我叶家子嗣!”
叶长勤连忙扶住母亲:“母亲,这件事,母亲莫气,孩儿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弟妹这边,虽说受了那打胎药之伤,可是对方下手到底轻,有所损伤,却一时不会造成大碍,如今请御医开几服上安胎药,想必并不会有大碍。”
可是老祖宗却依然是不能平息,满脸沉痛地命道:“去,去吧她们都叫来,把这院子封上,给我挨个地查,不把这丧心病狂的下贱胚子查出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这下子可是捅了大篓子,叶长勤也是唯恐母亲出什么差池,连忙跪在那里劝道:“母亲,这都是孩儿管家不严,这才使得家门出了这等丑事。母亲还是好生歇息,孩儿自然会严查此事,怎么也要给母亲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