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和母亲宁氏,是分开坐马车的,一路上她和叶青萱聊着这踏青会上的事,两个小姑娘难免说起各自念想,彼此眼中都有一股惆怅并期待的叹息。
待到归家了,阿萝和叶青萱晚间干脆一起睡的,这其间不知道多少嘀咕,不一一提及。且说到了第二日,阿萝这边稍事梳洗后,便知宁氏要她过去一趟。
阿萝也没多想,过去正房,谁知道宁氏坐在那里,正拧着好看的眉想着什么。
阿萝不敢出声,便从旁静等着。
好半响,宁氏才抬起头,看了眼女儿,却见十四岁的女孩儿,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娇软秀美,赫然正是自己许多年前的模样。
她年轻时候长得美,人人都知道她美,她自己也知道。
当年无知,也曾沾沾自喜,可是稍大了,经历了许多坎坷,方才知道,这姿容太过出挑,在一个家道败落的时节里,未必就是好事。
所谓红颜薄命,概因大多女子根本掌控不住因那惊世姿容引来的诸多波澜。
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试探道;“阿萝,再过几个月,你该给你举办及笄之礼了。”
阿萝一听及笄这两个字眼,便多少明白,这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怪不得娘一脸的惆怅。
“嗯。”她乖巧地点头,也不多说话,只等着娘继续往下说。
果然,宁氏绕了个小圈子,终于道:“今日踏青会上,可有什么心仪的人家,和自家娘亲,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提出来,我瞧瞧看。”
阿萝眼珠轻轻转了下:“娘,这个我真没多想呢。”
宁氏自然看出自家女儿的小心思,摇头叹息:“你啊,整日稀里糊涂的,人不推你,你也不往前迈一步的,忒地懒散。”
人明明懒散得紧,却小小年纪,已经引来这么多桃花债!
宁氏当下指了指旁边案几,淡声道:“你且自己看看吧。”
阿萝这才注意到,旁边花梨木小案几上,摆放着几样请帖,还有几个锦盒,样式或者富贵或则是素雅,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这……”阿萝不懂。
自家父亲如今是兵部侍郎,自是有许多人情往来,东家西家送来的礼,自家再回一些,都是有的,这些事自有母亲操心,她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闹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