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玙没有看他,“掌正,我说。”
邱宏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毕竟他说的话实在不算好听,这话要是传到他父亲耳朵里,只怕免不了要受一顿责罚。
“因为…我策论得了一甲,他嫉妒。”段行玙睁着眼睛说瞎话,偏生他表情严肃,看起来十分正经,一点也不像在胡诌。
“……”
“……”邱宏铮无言以对。
“是这样吗?邱宏铮。”掌正严厉道。
“是…是的…”邱宏铮有苦说不出。
顽童夫子也在,听到这话真真是气笑了,“那时玦你呢?这件事与你又有何关系?你也嫉妒段行玙?”
“咳…”谢时玦也还没缓过来,“这件事原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我看段行玙生得文弱,怕被打出个好歹来,所以…”
邱宏铮只想说狗屁的文弱!他的脸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胡闹!”因为这种事情打架,就是小孩子行径,总归不是什么大错,但也免不了要受点惩戒,“下午的课不用上了,就留在这罚跪思过。”
“掌正,”段行玙实在不想再连累无关的人了,“这件事跟谢时玦没有关系,他没有打架。”
“有关系。”谢时玦非要留下来不可,“我和邱宏铮打架了。对不对?”
收到谢时玦的眼神威胁,邱宏铮心里憋屈,却只好顺着他,“对。”
“……”
掌正气得不轻,“都给我在这跪着,好好思过。”
夫子们走后,谢时玦悄悄往段行玙身边挪,看着他们的影子在地上重叠。
“你还好吗?”段行玙看向他,问道。
“我没事,都不算什么。”谢时玦只顾打哈哈,“倒是你,可伤到哪儿了?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
段行玙摇了摇头,邱宏铮却抗议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伤哪儿了?”
谢时玦睨了他一眼,“说吧,为什么打架?”
方才那套说辞,夫子信,他可不会信。
邱宏铮咬着下唇,就像咬破了皮球般突然泄了气,把头转到一边,不看他。
“不说?”谢时玦在心里叹了口气,连他都不说,更别说段行玙了,不过他还是转头看向了段行玙,“你呢?可愿意告诉我?”
段行玙直挺挺地跪着,目视前方。
“罢了。”谢时玦不问了,也静静跪着。
“其实,你无须如此。”
谢时玦一直看着地上的影子,冷不丁听到他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疑惑道,“嗯?”
“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哦,”段行玙的语调冷了几分,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笑容,“我乐意。”
掌正罚人还真不是做做表面功夫,他们三人切切实实地跪了一个下午,出戒律阁时膝盖疼得紧,腿直打颤。
蔡羽钧和楼知昧立马迎上来,搀扶着段行玙。
蔡羽钧都被惊呆了,同时又对段行玙多了几分崇拜,“小玙,我以后不说我是你哥了,你才是我大哥!你居然跟邱宏铮打架了,还把他打伤了,真是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