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宁最喜欢的就是跟宋幼珺一起出宫玩,他之前就提出过很多次,还抱怨她自从坠湖之后就不喜出宫玩了。
虽然后来她失踪三天回来之后宋言宁没再提过出宫玩一事,但宋幼珺知道他肯定还是想的。
却没想到这次主动喊他,他竟然给拒绝了。
宋幼珺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于是带上宫人亲自去宋言宁的寝宫去寻。
宋言宁的生母早逝,幼年时就在皇后膝下养着,所以跟宋幼珺是大小一起长大的,比起宋霁,他与宋幼珺的姐弟之情更深。
他的寝宫不大,远不及宋幼珺的尽欢宫奢华,但也非常别致,一进门就有两棵光秃秃的桃树,数位宫人守在各处。
见了宋幼珺,宫人连忙拜礼,她张望了一下,问道,“宋六六呢?”
宫人战战兢兢回道,“回公主,六殿下方才与二殿下一同出宫了。”
“出宫了?”宋幼珺诧异的挑眉,“干什么去了?”
宫人道,“殿下的事,奴婢们不敢过问。”
宋幼珺没找到人,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
自打落水醒来之后,她就没见过这个老二,据说是忙着筹备祭天大赏的事,所以才整日忙碌。
原书中的二皇子宋修远是贵妃所出,性子温和文武双全,很得皇帝器重,他母族是前朝忠臣,势力强大。二皇子母子一直是皇后重点提防的对象,也是争储的头号选手。
宋言宁与这二皇子应该是关系非常好的,书中写宋言宁一直崇拜二皇子的一手剑术,经常黏着他看他练武。
他若真与宋修远一同出去玩,倒也说得通。
宋幼珺摸了摸心口,莫名其妙有一种失宠的感觉。
回到尽欢宫后,她闲来无事又翻看神女裙的图样,一张张对比,想从中挑选出最漂亮的一件。
这一翻就翻到了临近傍晚,她见殿内的光线渐渐昏暗,便起身揉了揉脖子,唤来宫女为她更衣梳洗。
起初宋幼珺还不习惯别人伺候,但是这些衣裙一层层一件件的太过繁琐,她根本不会穿,再加上这些宫女自幼服侍人,手上动作很轻柔,基本没有什么感觉就能把她身上收拾的妥妥帖帖。
长公主的每一件衣裳都非常华贵,要从中挑出一件素雅的还真是件难事。禾儿说她要去太平书院,那里的学生基本都是京城里官宦世家的子弟,所以不能丢了长公主的面子,选了一件织锦桃花色的长裙。
衣上的粉色又浅又淡,丝线里也不知道掺杂了什么,在光洒上去的时候竟看起来亮晶晶的,宋幼珺看了好久,也没研究出这是哪门子不得了的手艺。
衣裳一层层穿在身上,慢慢的她就感觉到了重量。
最后还要怕夜里风凉,还给她披了一件暗金广袖长衣。
宋幼珺也没有推拒,她习惯自己病秧子的状态了,总想着风凉确实容易感冒,于是穿得严严实实的出门。
马车一路从宫门驶出时,天色将暗,不夜城上京便在漫天的夜幕下亮起千盏明灯,把道路点缀上繁星般的绝色。
马车直奔潮汐酒楼,到了门前有专人接待,潮汐酒楼每年都要接办太平书院的酒席,每一步都计划的很详细,不管来的人身份有多大,都要给两方一个面子,将马车停在外面而后步行进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宋幼珺的马车,一看见车来谁也不敢上前去阻拦,任由宋幼珺的马车直接停在了潮汐酒楼的门口。
潮汐酒楼门口来往的人有许多,本来地方宽阔,但是马车行驶来的时候所有人不得不往旁边退让,导致门口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其实这事对于宋幼珺来说也很无辜,因为压根没人会对她说要下马车,也没人敢阻拦,于是她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众矢之的。
驾车的薛筠叩了叩门框,“公主,到地方了。”
宋幼珺恋恋不舍的收起话本,正了正自己的衣裙,然后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