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连考九天,虽然只注重第一场,后面两场相对来说比较放松,但总归号房就那么点地方,对于考生来说还是非常不人道的。
所以,到了最后一场,没有四书题,没有五经题,只有五道策,其实就是后世所谓的议论文,也就是策论。
但对于这些从小埋头苦读的考生来说,想把策论写出花,近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乡试在批阅考卷的时候基本是一眼带过。
这种方式带来的另一个变化就是,第三场考试的后两天,考场内的气氛相对来说很轻松,严厉一点监考官也只是禁止窜门走户而已,毕竟作弊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但今年南直隶乡试的第三场,第二天,“洪”字号,气氛就有些古怪了。
一个监考官在隔壁“日”字号巷子里,突然侧耳听见一阵嘈杂声,立即疾走赶来,看见几十个考生坐在号房门口,拿着号板敲着地面,或者两块号板相互敲击。
监考官一走过来,考生们立即缩了回去,但影影绰绰探出的脑袋给出了指向。
“洪”字二十三号,又是这家伙……监考官皱着眉头走过去一看,呃,里面的考生正认认真真的伏在箱子上誊写呢。
哎,对八股文,钱渊是一点兴趣没有的,但对于策论,钱渊有满肚子的话……或者说满肚子的牢骚要发。
所以,对比起来看,钱渊在最后一场……不能说用了最多的时间,但用了最多的精力,至少在别人看来,最为认真。
但隔壁的那些考生不干了啊。
为什么?
再不吃饭,就得饿死了!
从第一场考完之后,钱渊就成为了名人,虽然他本来就名声鹊起。
对大部分普通士子来说,钱渊这个名字有点高大上,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