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让钱渊意外。
传言中号称比国库还有钱的严世蕃的别院貌不惊人,完全看不出什么豪奢之处,而严世蕃本人双目有神,虽然身材并不魁梧,但沉稳有度,看不出什么狂傲之气。
“展才何来之迟也。”严世蕃伸手点点钱渊,“前日送帖,今日方至,为何?”
钱渊扫了眼严世蕃身后诸人,只认得一个赵文华,笑着说:“梅村公提过,东楼公脾气不好……如无昨日消息,钱某如何敢登门造次?”
“哈哈哈!”严世蕃抚掌大笑,“陛下否曹邦辅,难道还能选王诰?”
“九成九也未必拿得准,钱某胆怯,让东楼公见笑了。”
“啧啧,东南士林赞钱展才有气节,却没想到如此滑不留手!”严世蕃笑骂了句。
其他人没听出什么,但赵文华却听出了这几句话间暗藏的机锋。
严世蕃说的很清楚,你钱渊得罪了徐阶,得罪了李默,难道还不贴上来靠着?
而钱渊也说的很清楚,没有胡宗宪上任浙直总督这份见面礼,实在没胆子登门。
短短几句话,钱渊巧妙的逢迎了严世蕃的心理,却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赵文华插嘴笑道:“展才的滑不留手,赵某在杭州就早有领教,只是……拿我开玩笑,何时说过东楼兄脾气不好了!”
“我脾气全京城人都知道。”严世蕃两眼一翻,做了个手势,“请吧,今日专为展才设宴。”
钱渊笑吟吟的让诸人走在前面,赵文华是工部尚书,能和他并肩而行的,应该都不是普通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