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门外。
张居正笑容可掬的摆手道:“好了,就到这儿吧,你我之交,何必如此,难不成下次来随园搓麻,你还要迎出来?”
“这倒是。”徐渭不阴不阳的笑道:“年初叔大兄还时常进出随园呢,倒是最近半年没怎么来了。”
“叔大兄和你们又不熟,我不在,他来做甚?”钱渊看上去挺讲理的,“这段时日我都在京,叔大只管来就是,还那么客气送拜帖来,平白弄得生分!”
张居正连连致歉,心里暗骂特么送了三次拜帖才接待,要直接上门,那帮钱家护卫估摸都不肯通报!
钱渊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他南下之后其实和京中联络还是很紧密的,和随园士子多有书信来往……但在入京前保持了将近两年的和张居正的通信已经断绝。
“这次还是要多谢展才。”张居正最后致谢道:“如若还有不解之处,还望展才相助。”
“分内之事。”钱渊的视线落在张居正身边那人身上,“毕竟生于东南,长于东南,若能帮的上忙,还请子民兄无须客气。”
那人长了张四方脸,神情肃穆,脸上没什么表情,给人极为刻板的印象,只微微点头并没有开口。
又是一番客套后,钱渊和徐渭将两人送出门。
“早在会试之前就看出来了,这是个不甘雌伏的人物。”徐渭哼了声,“听听他如何称呼华亭……他既不是国子监出身,徐华亭也不是嘉靖二十六年会试考官。”
“嘉靖二十七年,徐华亭以吏部侍郎兼翰林学士,教习庶吉士,张叔大称一声‘师相’也不为过。”钱渊轻声道:“不是同路人,终究走不到一起,别白费心机了。”
其实年初徐渭对张居正颇为重视,在以钱渊为核心组建随园士子这个初具规模的政治团体的时候,徐渭曾经考虑过张居正。
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张居正再也没来过随园,他这种人物如何甘心为钱渊附庸……四年前,他一度想将钱渊笼络为日后羽翼。
这也是为什么张居正和钱渊渐行渐远,甚至传出钱渊重病,张居正都没上门探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