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里外的云州,喝得醉醺醺的欲谷设猛地抓起酒坛掷出,差点砸中跪在地上两只耳朵都被割下的中年人头上。
“李善,李善!”欲谷设踉跄了两步,再次看了眼手中的这封信,双目喷火,将其撕扯的稀烂,“李善,李善!”
不停的低低嘶吼中夹杂着无穷的恨意,自从前年从河北返回五原郡,虽然消息没有大肆传开,但如郁射设、结社率如何会放过这个羞辱欲谷设的机会?
更别说等突利可汗回了五原郡,借着这件事几次堵得颉利可汗没话说……族中多有人有这种想法,当年启明可汗传位长子始毕可汗,自那之后,两度兄传弟位,而如今欲谷设难当大任,只怕大汗之位会出现叔传侄,再度转到始毕可汗这一脉。
在这种情况下,复仇,不仅仅是因为私怨,而是证明欲谷设能力,重振威望的唯一一条路。
所以,当听闻李善去马邑招抚苑君璋的消息后,欲谷设立即挥兵南下,在知晓郁射设被斩杀之后,他甚至幸灾乐祸……只要自己能斩杀李善,那就能一句翻盘。
可欲谷设没想到,等他抵达马邑,迎接他的不是李善,而是一场惨败。
北窜云州之后,欲谷设不肯回五原郡,难道再回去被嘲讽吗?
他试着以父亲颉利可汗的名义要求李唐交出李善,结果使者却一头撞在了李善的手中,对方还用这封信如此羞辱自己……
想到这儿,欲谷设再也摁耐不住,随手操起一根镶嵌着宝石的马鞭,朝着地上那人狠命的抽下去。
混杂着血肉的碎布飞溅在空中,地上的中年人在痛苦shen • yin的同时后悔不已,自己没死在雁门关,却要死在欲谷设的马鞭下。
直到奄奄一息,欲谷设才喘着粗气丢下马鞭,操起金杯将残酒一饮而尽,在心里盘算……要不要去攻打雁门关?
毕竟苑君璋已然投唐,刘世让那厮还在马邑,若是发兵攻打雁门关,万一刘世让杀出来那就糟了。
而且云州粮草不济,又是冰天雪地,还缺少攻城器械,更别提不可能以骑兵攻打雁门关……种种因素摆在这儿,欲谷设也不傻,知道十有bā • jiǔ是无功而返。
这时候,外间有仆役传报,欲谷设脸上怒气一闪,随手拿起金杯向门外砸去,门外一人灵敏闪过,喝道:“难道你不想杀了李善?!”
“你们当日为何不砍了他的头颅?!”欲谷设嘲讽道:“据说还相谈甚欢,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