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头山过去的粮长家。
三个哨长、十六名队长,挤在最大的屋子里,还是人挤人,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刘承宗盘腿坐在炕上,目光看过每个人的脸,这才深深吸口气,掀开被当作笔记本的延水关账目,说道:“几日前,让诸位向什长、军士询问延水关一战得失,结果如何?”
队长们都看向各哨长。
如今骡子营的构架,是以刘承宗为首,旗下三哨一队,全营五百余人。
三哨是冯瓤左哨、高显右哨、曹耀炮哨,各哨下辖五队。
一队是魏迁儿率领下的塘骑队,基本上由出色的轻骑兵组成,塘骑专业知识匮乏。
冯瓤没说话,高显便率先说道:“右哨各队死伤、逃窜近半,虽有招降官兵补充,士气低迷。”
曹耀点头认同,道:“这几天我让招降的官军训练士卒,但早前还是生死仇敌,指望人教人实属不易,真要说我的看法,以后还是避免夜战。”
刘承宗把他们的话记下,转头看向冯瓤和魏迁儿。
魏迁儿连忙摆手:“我们死了十七个弟兄,但首领没食言,确实没饿死,活着时候能吃饱,不受气,跑来跑去也没以前累,这就够了。”
他的话让众人哄堂大笑,刘承宗也笑道:“塘骑弟兄们要求不高啊,看来以后招兵就得按这个标准,保证死于非命。”
众人再度大笑,刘承宗才对冯瓤问道:“瓤子哥呢,有啥想法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