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家村,顾永伯和严春娘迎上来。两人眼眶发红。
老大更是差点给亲娘跪下,“娘,你怎么才回来啊?”
要是外人或许会觉得老大一个大男人哭挺没骨气,但林云舒却很能理解。
前世父母出事后,每每想起父母,她恨不得随他们一块离开。那种孤单和痛苦真是不足外人道也。
林云舒轻拍了下他手臂,嗔道,“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老大不好意思地侧过身擦眼泪。
林云舒又看向旁边的严春娘,对方虽没有老大那么夸张,但眼底也满满都是担忧。
林云舒看了眼院子,“家里都好吧?”
严春娘连连点头,“好着呢。我每天都去地里拔草。”
林云舒微微皱眉,看向老大,“你呢?”
老大扶着亲娘到堂屋坐下,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到母亲面前,“娘,这些都是我卖饴糖挣来的。”
林云舒接过来,份量还不轻,微微有些惊讶,将布袋子往旁边的簸箕一倒,全是铜板,整数是五串,剩下的就是一些铜板,有三四十个。
老大激动地搓着手,又从高几上拿一个篓子,里面放着好几种饴糖。有的是糖浆,有的是蜂窝煤似的硬糖,他献宝似地夸道,“娘,这些都是春娘做出来的。这个硬糖卖得最好。老人孩子都喜欢吃。”
这糖浆也就罢了,没有拉糖前,就是这种。她瞅着夏天不易储存,才做成饴糖。倒是这蜂窝煤硬糖出乎林云舒意料。这种糖看着硬,吃起来却是松软酥脆,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
林云舒看向严春娘的目光带着点欣赏,她可没教对方做这种糖,严春娘居然能无师自通,这融会贯通的本事了得啊。
严春娘收到婆婆那欣慰的眼神,羞红了脸,嘴里谦虚道,“是夫君从别家铺子买回来,我试了好几次做出来的。”
林云舒将五贯钱收了,剩下的零钱全给了严春娘,“奖励你的。”
严春娘绝对是喜出望外的,她嘴唇抿得紧紧的,颤抖着声音问,“真是给我的?”
自她嫁过来,都是婆婆管的家。夫妻俩平日里种地,手里根本摸不到钱。除了偶尔买东西,婆婆也都是算准了价给的。这还是她头一回收到钱,而且还是奖励,属于他们这一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