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秉仁自进了牢房,就一直不开口。
老三猜到他在等信王救他。
老三特地到牢里,给他报信,“你就别等信王啦。前天他原本要带人往这边来的。可是走到半道,又被人给追了回去。听说朝廷已经派人押送他进京。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他自身难保。”
高秉仁眼皮子动了动,根本不信。
老三啧啧两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行啊,我就等着上面的判决下来,我亲自给你送断头饭。到那时,我看看你还嘴硬不?”说完,转身离开。
高秉仁头也不抬,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了高秉仁和吴江作对,小四很快在盐俭县扎根立足。
前任县令是个万事不管,只收银子的糊涂官。
小四却是年轻有为,手段果决,一上任就将雁山最大的土匪窝给端了,不少百姓都称盐俭县上方的天空终于青了。
而那些依附于高秉仁和吴江的员外郎们担心小四秋后算账,找他们麻烦,商量过后,主动向小四抛来橄榄枝。
小四倒是很给面子答应赴宴。
宴席摆在盐俭县最大的酒楼--清风楼,里面珍珠门帘,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灯火辉煌,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又有浓妆艳抹的jì • nǚ坐在大堂中间琴奏舞曲,歌声甚是美妙,吸引众宾客连连叫好。
小四带着二哥和三哥如约而至,小二径直带他们上了二楼最大雅间。
盐俭县的员外郎全来齐了,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佳肴,十来个颜色鲜艳的姑娘错落有致坐在雅间另一侧抚琴吟唱。
待他们三人进去,为首的刘员外立刻叫停,让这些妓子过来作陪。
小四看也不看这些衣着暴露的妓子,抬了抬手,“家母管教甚严,不让我在外吃花酒。要不然就要罚我在祠堂下跪认错。各位既是诚心请本官,就别给本官添麻烦了。”
他这话说得婉转,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大家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谁让人家已经把盐俭县牢牢握在手心呢。
以前他们可是跟他对着干的,要是这人存心找麻烦,他们还真没法子。
各位员外纷纷看向刘员外等他拿主意。
刘员外笑容可掬,挥退这些妓子,主动上前给小四斟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县令大人侍母至孝,真是感人啊。这酒可是清风楼最拿手的秋露白,以前也是做过御酒的。大人不妨尝尝。”
喝酒而已,小四倒也没推辞,端起来细细品了一小口,“不错,这酒当得起御酒二字。”
刘员外又给他满上,脸上堆笑,真心又诚恳,“刘某钦佩大人人品,以后我刘某人唯大人马首是瞻,请大人一定干了此杯,收下我这一番心意吧。”
他说得如此谦卑,小四笑容可掬,跟他碰了一杯。
待他敬完,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小四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员外们纷纷献礼,一个个红封送上前,刘员外老脸笑成一朵花,“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县令大人千万别嫌弃。”
小四将他们的红封一一退了回去,站起来,围着饭桌将众的脸色尽收眼底,他笑眯眯开口,“前些日子你们联合吴江和高秉仁对我发难。我一早便知。但是我顾某人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们能够听我的话,将自己名下所有良田都到官府登记,我可以在此保证,今后绝不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