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年安烈开口,关在水手中的藤条已经抽上去了。
手中的力气没有减弱,狠狠的抽在对方穿着衬衣马甲的后背上面,年安烈跪在地上,背对着关在水,或许太过疼痛的缘故,他垂着眸子时不时闷哼一声。
关在水不止是抽藤条。
她也在训话。
一边训话一边抽。
“啪!”藤条抽在身上发出的声音。
“清醒了吗?”关在水手中动作没有停,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的脑子呢?你手底下并不是如同铁桶一般,北平城也不仅仅是你的一亩三分地。”
“啪!”藤条抽在身上发出的声音。
“知不知道?愤怒和不甘会让你变蠢!?”
“啪!”
“当发现我不在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应该做的是排查自己周围有没有内鬼,作为主母的我出现意外,九成以上的可能是自家人动的手。”
“你既然是当家人,首先应该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后才是为我报仇。”
“谁知道那个内鬼会不会将手伸到你身上。”
“而你做了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派人,你是生怕动静闹得不够大是吗?你准备蠢死吗?”
藤条分毫不差的抽在年安烈的背上,衬衫马甲上面渐渐渗出了血色,他却依旧没有喊痛,只是在关在水提问的时候,才低低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母亲的习惯。
在惩罚的时候不喜欢听见喊痛声。
喊声越大,抽的就越用力。
时间过了很久。
索性关在水也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傲慢的小少爷而是掌握诺大权利的军阀大佬,要手下留情,这才松了手。
然而,年安烈的后背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慢条斯文的将手中藤条放到一旁,关在水坐在前面的座上面,目光低垂看着下方跪着的年安烈,开口问道:“告诉我,接下来你应该干什么?”
她目光锐利如同一头母狼看向年安烈。
她不相信年安烈不知道自己周身发生的事情,那样的话,她多年的辛苦培育就白费了。
年安烈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当关在水回来的时候,他脑子已经逐渐冷静,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脑子里,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周围的疑点并且十分准确的捉住那个疑点。
他抬起头看向关在水。
关在水几乎在同一时刻就知道他心理的想法。
“清楚了?”
年安烈点了点头。
关在水冷笑了一声:“你再迟一点的话,你手下的兵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你的了。”
毫无疑问,内鬼出在年安烈手中的兵。
首先,能够让关在水放下防备并且带回娘家的人必定是十分信任,据关在水看原主记忆碎片中,自从她移交了家主身份之后,周围的护卫也转而让儿子手下兵负责。
能够被她挑选的人按照道理来讲,应该十分忠诚。
除非有人在顶上给他下了不一样的命令。
起初关在水以为是自己便宜儿子干的。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关在水推翻了刚刚的想法。
事实证明,年安烈手底下的确有个内鬼。
这个内鬼地位还不低。
短短时间,年安烈心目中已经有了几个人员。
这些人各个都是有机会插手势力的高层人员,他十分信任对方。
现在的话。
年安烈抬起头看向关在水。
“宴会我准备照常举办。”年安烈默默说出一句话。
此话一出。
关在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轻轻开口道:“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你就去做吧。”
年安烈点点头。
走到一半的时候,关在水突然想起来自己给出去的那个钱币。
她开口道:“过几天,宴会的时候可能会有几个人过来。”
“?”年安烈停住的脚步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关在水开口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不愿说,年安烈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
出了门。
老管家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老爷走出来,目光惊恐的看着年安烈背上的血痕,其中血肉中已经夹杂着衣服,看上去就十分疼而自家老爷却只是一副皱眉的样子。
老管家却因为动手的人是关在水而不敢说什么。
只是目光颤抖的看着年安烈背上的伤,然后开口问道:“老爷,需不需要叫人过来看看。”
“不用,喊人过来,告诉他们,几天后的年府宴会继续照常举行,那几队派出去的人也让他们回来。”
那伤的确疼得厉害。
藤条抽在身上,伤的不重却很疼,年安烈一动,肌肉牵扯到伤口,他又忍不住闷哼出声。
转头看见管家的样子。
老管家盖有些犹豫。
他穿好外套,戴好手套,语气冰冷的道:“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